明纬此刻却是听不进去这些,他不顾一切地握住了香蕊的手,痛哭流涕:“是我对不住你,香蕊,是我对不住你。你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香蕊,求求你了,你知道这些年,我多想要一个孩子的,香蕊,你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
都这时候了,他竟还想着孩子?
方才看他痛哭的样子,韩映秋还心软了片刻,如今才知对这等不知坑害了多少人的豺狼,她心软做什么?
于是韩映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等知府再问,便道:“大人,剩下的事情,想必以大人的英明神武,必定能早日做出决断。堂中,只怕是没有我们旁人什么事情了吧?”
这是在比这知府大人不能徇私枉法包庇明纬,知府瞧着明纬的心思全在那已经没有了的孩子身上,也是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来人啊,将明纬给本官抓起来!立刻开始对香蕊死亡一案进行查证,不得耽误!”
在秦队长带着人上前拘捕明纬的时候,明纬还跪在香蕊的跟前儿哭嚎,仿佛此刻他的心里除了这都将是,便再无旁的。
将明纬押下去之后,自然也要去明家调查。
剩下的事情,便和洛家无关了。
只是所有人都离开了公堂,津津乐道着明家的腌臜事的时候,田忠却在堂中叹息一声,兀自念叨着:“与他逗了这么多年,如今总算是得出了个结果,怎么反而觉得心里头不好受了呢?”
洛亭阳上前,拍了拍田忠的肩膀:“只要是在为正义之事,哪怕没有对手,孤独地坐着一切,也是值得的。”
只一句话,却让田忠仿佛豁然开朗一般,回过头来,认真地对着洛亭阳抱拳:“三公子说的是。我受教了,日后还请公子多多指点才是。”
洛亭阳点了点头,也没有同田忠多说什么。
韩映秋带着洛扶柳上了马车,洛亭阳紧随其后,而后那孔元洲也跟了上来。
只不过孔元洲一上马车,洛扶柳便瞪了他一眼:“你上来做什么?”
孔元洲被洛扶柳这厉害模样吓了一跳,本想坐在洛亭阳的身旁,此刻却是顿了身子。
他想下去,奈何外头的车夫手脚利索,马车已经开始行驶。
孔元洲就只能弓着身子蹲在马车里头,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洛扶柳:“抱歉啊,我……我想着也得去洛家同你赔罪,便上来了。你若不喜,我即刻下去就是。”
说着,他就要叫车夫停车。
到底是被洛亭阳拦了下来:“孔先生请坐。”
孔元洲这才稍稍起身,小半个屁-股不安地坐在了洛亭阳的身旁,对着洛扶柳抱拳:“我听闻那鸡茸粥是你送来的,多谢你。”
“不必。”
洛扶柳冷哼,恨不得用鼻孔来看孔元洲:“你若死在了我们洛家,那我们就真的摘不干净了。”
孔元洲自觉没有脸面,却也不逃避,反而当着韩映秋和洛亭阳的面儿,再度对洛扶柳道歉:“洛扶柳,对不住。是我不该冤枉了你,你恨我怨我,我都受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