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从龙飞霞决定要踏入这殿中的那一刻开始，她也知道她和丽贵妃之间的关系，将就此破裂。

她不会再想那么多，甚至不会再回头看一眼。

她坚定无比：“我要带走曹林。丽娘娘如果还想让这件事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就请自己去父皇那里磕头认错便是。”

至此，丽贵妃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半点儿温和。

她盯着韩映秋和洛亭阳，是不明白为何龙飞霞会做出如此决定：“公主带你下，是要为了这两人同本宫决裂吗？！难道殿下忘了，这些年在宫中，本宫对殿下的好？”

“我没忘。”

然而龙飞霞只是坚定地站在韩映秋和洛亭阳的跟前儿：“丽娘娘对我的好，我全都记在心里。偌大的后宫之中，除了母后，我唯一喜欢的娘娘，便是丽娘娘。可我不能让丽娘娘伤害他们。丽娘娘，这件事是您做错了。等到父皇知道之后，我会在父皇的跟前儿帮丽娘娘求情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洛亭阳和韩映秋：“可如果我让丽娘娘带走了曹林，父皇听了丽娘娘的话，那他们二人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龙飞霞是失望的，也不由地开口问丽贵妃：“我只想问一句丽娘娘，他们究竟是什么地方做错了？要丽娘娘如此对待他们？非要致他们于死地不成？”

看着这样的龙飞霞，丽贵妃张而来张口，去问是半句话都说不出了。

她是为了龙飞霞，可也是为了旁的。

有些事，只有她自己的心里清楚。

她的眼中带着几分痛苦，看着龙飞霞，她甚至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霞儿，你要明白。今日你将曹林带走之后，在这宫中，你就没有丽娘娘了。霞儿，你的心里可舍得？”

龙飞霞低了头，没有说话。

丽贵妃的心里，便明白了一切：“好！好好好，霞儿，本宫没想到，你真的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将他们都带走吧。但你要记得，今日是你抛弃了本宫，而不是本宫放弃了你。霞儿，从今日往后，你就没有丽娘娘了！”

这或许是丽贵妃给龙飞霞最后的一次“机会”。

但龙飞霞仍然义无反顾，甚至拉住了韩映秋的手：“咱们走吧。”

韩映秋看了洛亭阳一眼，洛亭阳也是点头。

——

他们一路回到了龙飞霞所在的公主殿，韩映秋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下来。

不过刚进殿中，韩映秋这一次，是真心实意地对龙飞霞行了大礼：“多谢公主殿下救命之恩。”

“这是干什么？快点儿起来吧！”

龙飞霞挥手，示意宫人将曹林带上来，这才对韩映秋叹了一口气：“这下好了，本宫为了你们，可是连丽娘娘都得罪了！你们日后总要想好，该怎么报答本宫才是。”

韩映秋点头，就知道龙飞霞是这样的性子，却也有所担忧：“只怕日后在宫中，殿下同贵妃娘娘要越发不好了……”

“没关系。”

龙飞霞耸肩，倒是反过来安慰韩映秋了：“丽娘娘对我好，本也不是那么单纯的目的。早晚有一天，我和丽娘娘都会走到这一步了。如今不过是早了点儿，也没什么。”

她的眼神，看向了韩映秋的小腹：“你感觉可还好？是否需要叫太医？我帮你，可就是为了这孩子，不是为了你韩映秋呢！”

她是嘴硬心软，韩映秋再明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