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目光凉凉的落在她身上,别有深意的眼神让她想起当初怨灵的挑拨,让她犹豫,让他被袭击,昏睡七天。
现在是七天来他们第一次交谈,在她上来前,他还像个如玉娃娃一样躺着。
“没想到你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我讨公道!我知道你生气,气我下手太晚,让你受伤昏迷,耽误了你接下来的安排!可你昏迷是因为你本来就有伤,才经不起一击,所以你不能怨我,我在这儿这些天,已经被你的小狐狸骂够了!”
“呵,你还有理了?”
“我怎么没理了?又不是我让你去以身犯险,也不是我让你去破什么阵,更不是我让怨灵去袭击你,我有什么错?”
梦寻迎着他的目光,觉得他会说:大胆,敢如此和本座说话,跪下!
可他没说,他说:
“你是没让,可你要消怨灵,消怨灵就必须做这些,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已经过去了!”
听他这么说,她也觉得过去了,不过还是觉得他话说的不公平
“消怨灵,我们都不是为自己,更不是为彼此,是为了我们以外的人,我不说你也会做,所以我不会领你情的!”
这天下她又会领谁的情呢?没有一个真心实意为她的人,她想真心实意的领,也领不到!
那天怨灵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红羽一直在她眼前,她想要不要将她送回将军府,好像那里才是她的家。
人死了,总要落叶归根!她握紧手里传音螺,她父亲又在哪埋着,或许连埋都没有人替她埋!
“虽然你完成任务,可我还是恨你!”
愤愤不平的小狐狸丢下一句话就跑进去了,她的哭声撕扯梦寻的心,她知道让向来欢天喜地的小狐狸哭的如此伤心,一定是夜澜的原因。
她听见倒地的声音时,她甚至没有回头看,她想着,怨灵没有了,若夜澜也死了,挺好的,一次解决两个心头大患。
可后来几天,她天天守着这个心头大患,想他快点醒过来,少受点苦,她也好早点出去!
去砸赫雨霖,去看看那个养殖场,去看看那两个老人,去找找父亲的骨┈┈┈
想到这,她转脸看着身边的男人,月光下他温柔似水的侧颜微微泛着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天有两个声音,都说你是杀我父亲的人,现在你有没有要说的?”
他转脸看着她,似乎带着点薄怒,这个神情她反而习惯了,他问:
“你这是要审判本座?”
她一愣,已经宣判完了不是吗?
“一生二,二生三,三┈┈”
“那就等三,等来三再定论!”
他说完就站起来要走,被她一把拉住了衣摆,他没动,没呵斥,她也顺着劲站起来,立在他面前
“只要你一句话!”
他说她就信!由始至终他都没有承认没有否决!
“本座为何要向你解释?你配吗?”
看着他那副唯我独尊,不容冒犯的样子,她笑了,笑他心高气傲到即便要他命,他也不低头解释一句?就一句话而已!
她将身后披风解下,踮起脚抬手披到他身后,系好带子,刚刚带着他的体温来,现在带着她的体温回去。手里一边忙着,一边说:
“我知道我不配!也不需要配,报仇而已!若不是你杀的,我再去找别人,你保重!”
她拍了拍他胸口披风的衣带,似乎想把那翘起的一角扶平,它却比它主人还倔,她放弃,转身走了!留下来这些天,是因为出不去,现在他一副要吃她的样子,一定恨不得她快点消失吧,她可以顺理成章的走了。
却不想刚转身就被喊住了
“站住!”
她回头看着他,没说话,等着他继续骂,他却愣了,似乎并没想好要说什么,立了一会才开口:
“你现在不能走,出去会坏了本座的事!”
风把他的话吹到她耳里,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又回来,这次带着怒气回来
“坏了你的事?我们又是敌人了?你又要做什么┈┈┈”
“与你无关!”
他话音刚落,人一闪就飞下了楼,像一只鹰从高处降落。
“夜澜,你等一下!”
她跟着下来,见他立着没动,她以为他在等她,过去发现他脸上血色尽失,捂着胸口,不过是在缓口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