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做什么?她也不知道,就是想说,觉得那股飘渺的雾气和她一样,需要有人了解,理解,告诉她该何去何从。
况且等那一天真的来临以后,发现还不如盼着等着,可现在不能这么说,要让她不等不盼,消失才行,最起码将困他们的雾散了。
“说这些是想和你分享我的故事,是想告诉你这天大地大,有人和你一样困守着一个走不出去的结界,那结界有可能是别人给你设的,也有可能是你自己设的,最终决定走出来的,还是你自己!我曾经立在风雨里五天五夜,就为等那个给我承诺的人,我用五天五夜思考,才决定迈出来。我出来就遇见了很多好人,体会到很多感情,人世间不是只有爱情,你┈┈┈”
不知道又怎么惹怒了她,原本渐渐平息的风浪又有卷土重来的架势,像一棵跳乱了的心脏。
“爱情?你懂什么是爱情?你经历过吗?你有发言权吗?你知道那种肝肠寸断生不如死的滋味吗?”
“若是如此难受,不要也罢!不过一时海水拍岸,云撞山巅,散了就了无痕迹,若要用一生来承受结果,那就碰也别碰。”
“哈哈哈,你说对了,碰也别碰,不然就会被困在这里,做一个孤魂野鬼,生生灭灭将与你无关,悲欢离合你也无权参与,不存在却又永远存在。”
声音有着掩盖不住的疲惫,失望,也参杂一丝解脱,像决定去做一件事,想把眼前这件事先放下。
“你能不能说说你的故事?我对你很好奇,我看得出来你不是坏人,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眼前这些?”
一阵轻笑,带着轻狂,眼前浓雾渐渐散开一处,梦寻抓紧手里的栏杆,她想那个女子可能要露庐山真面目了,果然在他们前方不远渐渐出现一个人影,朦朦胧胧月色中,一人一袭白衣掩映在海雾中,那衣服洁白胜雪,满头白发飞舞,是个仙风道骨般的女子,缓缓向她飞来,飘飘然已经来到她的面前,确实个翩若惊鸿的┈┈┈公子。
看着悬在眼前,面如冠玉,身如冷松,风姿卓绝,满身阴郁,美的雌雄莫辨,却又带着潇杀之气的男子,她不由得愣愣的说:
“恕我眼拙,才看出是位公子!”
“你眼不拙,至少看出我是个男人!我只想问你,为何说我不是坏人?我随时可以掀了你们的船,要了你们的命!”
她想已经立到面前,还看不出是个男人,那不是眼拙,是眼瞎!
“可你不是没做吗?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我不敢猜,可也想知道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说这些也是壮着胆子的,没依没靠,万一眼前男子突然发难,她一定逃不掉。往旁边看了看,好歹那两个人没走,只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难道对那男子不好奇?
她收回视线,觉得他们可能被男子惊呆了,那幽怨的哭诉声明明是个女子,怎么来了个位男人,看他眉眼舒朗,唇红齿白,确也养眼,就是这满身阴气让她觉得难受,就像他幻化出的这浓雾,让人视线受困,觉得憋闷。
“为什么?还不是情之一字!”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落在了船上,立在了她身边,像一阵风扫过,又像一阵雾飘过,他轻的如风如雾。
这片云雾现正在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其实自顾自沉浸在回忆里,自言自语
“一个允诺让本王等了一百多年,一百年说很长,也很短!现在回头看看,不过眨眼之间,好像都值得,又好像很傻!是不是?”
是不是?梦寻想着确实是,可没敢说,而且看他好像并不是在问她,只是在抒发情感。
“开始还能询问一些他的消息,后来这些年什么也没有了,本王也就不问了,可是今天忽然又感觉到他的气息┈┈┈”
说到气息,他神情突然又激动起来,呼吸也跟着急促,四周风声浪声都揭竿而起,仿佛要跟上他的节奏,她忙安抚
“稍安勿躁!你可能弄错了,这里没有他的气息┈┈”
“是没有!”
他又轻飘飘说了一句,转眼看着她,好像刚发现她一样,带着点震惊和打量
“你是什么人?”
“就是一个路人!平平凡凡普普通通,从这路过的人,想麻烦你行个方便,借条路!”
她想他可能被情所困久了,变得神神叨叨的,自称本王,不知道是哪个王?人间还是阴间?看着气度非凡,确实像个身居高位的,就是那阳刚中参杂的阴柔有点分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魅惑。
此刻他剑眉紧簇看着她,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打量一番又摇摇头,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
“本王久居深渊,对这世间事是越发看不明白了!既然你说你是路人,那你说说,这条路通向哪里?”
对他的话她也不明白,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通向对岸!只是这对岸现在看不见,你若不放行,我们只能在这里打圈了!”
她想这遮天蔽日的雾,让船如无头苍蝇般在这宽广的大海里乱转,不知什么时候能转出去,万一碰个海啸飓风之类,这一船旱鸭子就全完了。
那个王爷冷冷看了看她,突然走了,飘飘然来又飘飘然去,仿佛一直以来就他自己,梦寻赶紧喊他
“你倒是表个态,需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行?”
话落,狂风又起,带着凉气,声音幽怨,带着埋怨
“这条路不通向对岸!”
回答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