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我和他没有勾扯,翻不了脸。再说他再厉害不还是要听你的吗?有事时你一句话我不相信他还敢揍我,况且也不会有事要闹到那一步的。”
“本座说的是万一!我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他们都会对你的安全负责,你配合就行了。”
梦寻点点头,不明白有什么需要她配合的,自己又为什么会不配合,但是夜澜说了就可能有吧,为了她的安全,梦寻没理由反驳,毕竟这里不是在人类的世界,自己很惹眼。
重新靠近窗边,掀开窗帘,这次没有那浩浩荡荡护在周围的兵马,梦寻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外面异样的风景吸引了,回头看了看他,又转脸趴着窗口往外看。
不是没见过大路朝天,艳阳高悬,不是没见过一眼万里大好河山,可是没见过这么美这么静的草原。
平坦广阔,苍茫浩渺,气势迫人,放眼望去绿意盎然,其中点缀着一些颜色各异梦寻叫不上名字的花,高高低低的山包泛着浅浅的波浪徘徊向前,延伸到天边。
她感觉那天边神神秘秘,好像有无限可能。
天蓝如洗,白云悠悠,远处一条窄窄的小河像银色丝带一样弯弯曲曲落在期间,越远越窄,直到被绿色的草隔断了视线,河水在金色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明亮耀眼,阳光撒满大地,照着被风吹动的浅草,被风撩拨的野花。
风把草的青涩和花的芳香送到她的鼻端,沁人心脾。视线拉回,看着近处的花草被风吹动像跳一支摇曳的舞,静谧安详,像一副画。
“这里好美!”
就是马蹄踏踏扰乱了这里的宁静,梦寻觉得等他们走后这里美景会更美更安逸,这里只能属于那些花草,属于那条弯弯曲曲土黄色的路,属于那条弯弯曲曲银波闪闪的河,属于那阵轻风,由着性子在这里舞动。
“这片草原叫一粒籽。”
感夜澜坐过来,梦寻往旁边侧了侧,给他留了半个窗口,和他一起望着外面独立的世界。
“为什么叫一粒籽?由一粒种子引发出来的吗?”
一粒种子长出一片草原,那一定要很多年吧?夜澜摇摇头,目光望着外面辽阔的草原,似乎在回忆。
“很久以前这里是一片荒漠,寸草不生,后来来了一个人,带来了一些草籽,用五年时间,把斑驳贫瘠的焦土变成了一片碧绿的草原,全场只有一种草,所以才叫一粒籽。”
确实只有一种草,不光草,花也只有一种,草只有一种颜色,花却五颜六色,所以才显得很热闹,让梦寻根本没发现草那么孤独。
草的名字她不知道,但那花看上去很熟悉,细碎零星的花朵,她才知道原来那花还有那么多种颜色。
一个人用五年来种出这么大一片草原,会是个什么人呢?用的什么心态来改变这一处荒地?
梦寻转脸看夜澜,还是那个侧颜映在艳阳下,眼神像穿过茫茫草原看向了那神秘遥远的天边,好像那个天边有那种草的人,又好像他自己就立在那天边,现在不过是在回忆以前。
由于夜澜有到处种花种树的习惯,梦寻猛然间还真怀疑这些草出自他手,由他一粒粒撒下种子,精心浇灌,看着它们沐浴日月精华,一点点长高长大,一点点蔓延,最终长成他想要的样子,或者别人想要的样子。
可她不敢确定,或者不想相信夜澜又为谁来做这些。
“种草的人你认识吗?”
“认识!”
夜澜转头看梦寻,她却突然心跳加速转过脸不敢看他,怕夜澜看出自己眼中的羡慕嫉妒。
只为夜澜刚刚的走神,那眼神她太熟悉了,每次他回忆那个人都是这副表情,让梦寻忍不住怀疑那个种草的人就是那个女子,他喊的名字,轻浅?清浅?
她不知道是哪个,但知道不轻,也不浅,更不清!在夜澜心里划了很重的一道伤,到现在还勾扯着不清不楚。
呆愣愣的看着远处起伏的山脉,眼前的美景突然就失去了颜色,她茫茫然开口:
“她为什么要来这里做这些?”
“赎罪!”
赎罪?杀人放火用这种赎罪方式显然太轻了,那会是什么罪?心里的罪吗?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花费五年时光种一片草一片花就可以超脱了?
“赎清了吗?”
“没有!”
梦寻不得不转脸看他,见他一直目光如炬盯着自己,似乎看穿了她刚刚的小心思,梦寻勉强挤出一个笑试图掩盖,又觉得不像。
“什么罪要用这种清苦的方式来赎,还赎不完?后来呢?”
夜澜移开目光,又看着远处,好像那里有答案,顿了一会才缓慢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