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格没有看身边的人,但可以感受到他的怒目,让她怀疑若不是他没了内力,恐怕她已经被扔下楼了,不过他若有内力,她连这城都进不来,早被他掐死了。
“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
这话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好像她犯了多大的错,不就是从那个女人手里取了一样他的东西吗?彤庭阁阁主的召唤令他竟然给了那个大善人,能护她周全吗,就不怕她降不住?看看招来横祸了吧!
可是又能怪谁呢,那个女子和夜澜一样都把她想的太好了,他让她离开,她不走,要和这里百姓同甘共苦,同什么甘共什么苦?百姓稀罕她吗?大难临头谁还会顾及她的好,被赶出去,都没有人可怜她,怕粘祸上身呢,因为树大招风,都怕树倒了被砸死。
“放心吧!死不了!”
下面人群混乱里飞出很多人和妖族,悬在人群头顶,对着他们就拜,楚格看着他气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就问他
“现在你一声令下他们就会过来把本宫掐死,你要不要下令?”
“你有胆招唤他们,还会怕他们吗?”
“不会!”
她老老实实回答,阁主召唤令不是随随便便就用的,若她猜的没错,这些人是跳过中间那些阶层第一次见他们的主子,现在被她曝光了,还是夜澜如此狼狈的时候。
其实他有能力护住那个女子,只是碰见了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只能算他倒霉,那个女子消失了,他的人找不到她,他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人群除了夜澜的人在浮动,还有一拨人在躁动,楚格对着绮骅点了下下巴,东南角那片人就被围了起来,有些企图反抗,当场被诛杀。
人群由开始害怕到最后适应,安静下来时已经确定他们可以平安无事了。
“北归鸿让你们潜伏在这里是让你们送死的,明明知道本宫不想自己的地盘上有他一个眼线,还心存侥幸,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跟我的就活,不跟的就去死。”
所以她三声以后死了一片,还都是夜澜的人杀的,命令当然是她下的,夜澜的嗓子被她下了禁言令,她觉得自己是在欺负他,他也觉得,所以又想打她,被绮骅一掌扇了出去,吐了几口血,妖艳的眉眼带着盛怒和屈辱,她勾唇笑了笑,这次她没拦着,当着全城百姓她挨了打,多没面子,而且她说过再有下次,她绝不客气。
“你也不用替那些死去的生命感到难过,你知道他们做了多少坏事,远的不说,就昨天晚上害死的一百多性命,就值得本宫要他们的命。”
昨天那些人对她拔刀相向,她真的想成全他们,却被一个爬在地上的小女孩的哭声打断了,她狼狈的逃走了!是逃走了,第一次有人要她的命,而她不战而降跑了。没想到最后他们还是死了,包括那个小女孩,所以他们死在夜澜的人手里已经是幸运了,在她手里可死不了这么利索。
她伸手去拉他,毫不意外的被无视了,他立在她面前,低垂眉眼看着她
“杀人都有理由,可是你的理由不充分,你不过是想借本座的手铲除异己,顺带把本座拉下水,你的目的达到了,把他们放了!”
“放哪去?在这里不安全吗?现在这城内只有藤王的人,如果你嫌你的人碍事,本宫也可以帮你!绮骅,把阁主的人都送走吧!”
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这些,不过是兔死狗烹,她怎么会留着他的人在她的地盘呢,等着给自己找麻烦吗?
他的手掐上她的脖子,颤抖着似乎真的想掐死她,她抬手退了身边所有人,由着他掐,她在笑,他却满眼痛苦,最后松了手就走,楚格愣愣看着他的背影,由着绮骅摸着她的脖子,骂着她傻瓜。
谷焰烈冷冷扫他们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活该!”
她出了绮骅的怀抱,头也不回的下了楼,留下一句
“把他在这座城里的人一个不留都杀了!”
这银霄城背山面水,进出只有一条主路,被层层把守,易守难攻,他们能利索的破城完全是她利用了夜澜的人里应外合,他还不知道,其实那个令牌她早拿到手了,现在嫌她利用他已经太晚了。
利用完了不杀留着过年吗?留着等他报复她吗?打她离开他身边就已经打定主意,就已经知道再见面时他们只能是敌人,敌人就要有敌人的样子,谁也不用可怜谁,他心慈手软到最后死的是他,与她何干?她要他不要管,他不听,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利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