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万籁俱寂,一阵萧瑟的笛声由远及近的响起,让清冷的夜更显寂寥,楚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动作太猛,还是想起夜澜,猛然间一阵心慌意乱,刚到夜澜门口便被一个结界弹了回来,懊恼的咬了下牙齿,抬掌便砸了上去。
一阵颤抖后,结界上面开始冒着黑气,笛声也越来越近,四面八方围上来,楚格又砸了一掌。
“夜澜,出来!”
屋里一点响动都没有,他现在这么弱,她怕他已经挂了,魔笛邦是一个什么下三滥手段都用得出的败类,最有杀伤力的就是一曲能乱人心志取人性命的笛声,以夜澜现在身体状况肯定不是对手。
第三掌时结界终于破了,笛声像剑一样刺着她的耳朵,见夜澜扶着胸口在往外走,似乎很痛苦,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她连忙飞身扑过去,手在他背后运力,见他面色好一点才松了手
“我不知道你会来,没带你的解药。等一下你什么都别管。”
房顶屋外都噼里啪啦的直响,似乎落了很多人,夜澜摇摇头看着她,
“没想到你这么有吸引力,快走吧,不用管我。”
“废什么话!”
说完抬手设了个结界,流光溢彩,是一个水凌结界,外面声音一点也听不见了,她看了他一眼,最后交代道
“不要出来,我会来带你离开这里,这次回去就把解药给你。”
如果知道他会来,她一定把解药给他,他可以是她的敌人,死在她手里,或者她死在他手里,可是不能这样不明不白死在外人手里。
说完转身离开,一只手勾住了她的腰,一把将她拉了回去,额头印上一个温热的嘴唇,印了一下很快就离开了,她清澈的眼睛看他,像以前一样,把这个亲吻当是鼓舞她的奖励,嫣然一笑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她笑的轻巧,他却一点笑意也没有,左边屋顶已经塌了,门也被踹开,他们还在对视,他说
“楚格,其实以前我对你严厉都是为你好,我……”
“我知道!”
她离开不是因为他罚了她,是她故意找茬为离开找借口而已,而让他为此自责这些年吗?听她说知道,像赌气似的,他觉得她不知道,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讨论这个话题了,她一把将他按在床上坐着,手一挥又给结界加了一层,转身走了出去。
门口进来的人被她迎面撞上弹飞出去,尘埃落地已经起不来了,出了屋闪身上了旁边屋顶,不是她逃不掉,是不准备逃,不光魔笛邦,所有知道那张告示的门派都想来试试手吧?今天晚上热闹了,她只担心夜澜的安危,他明明知道还来趟浑水。
星辰之下,一身红衣迎风而立,在她周围立了无数身影,满楼灯笼映照下透着诡异的氛围,加上诡异的笛音,楼里客人吓跑光了。
魔笛邦她就没看在眼里,在天狼排不上号,可是他们竟然鬼使神差第一个来了,让她不得不佩服他们的灵通和勇气,就不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死的惨?
还没想完,眨眼又飘来一波人,有个白衣服的女人,一身白像孝服,夜空中飞身过来像个领头的大雁,后面跟着一阵雁群,楚格轻呵一声想她的伤好的倒快,也真是个孝女,可谁不是呢!
“滚远点!”
那个女人第一句话竟然是对着魔笛邦说的,声音带着命令和恨意,魔笛声停了,领头的男人一阵大笑
“自由竞争,能者据之!你是何方神圣,不要无视江湖规矩。”
楚格都要替他难过了,怕是只知道吹笛子了,连眼前女人是谁都不知道,她可是最有资格要她项上人头的人了,可是这颗头她谁也不给,都抢吧!
抢是没有,石芸襄勾了下下巴,去了一群人,魔笛邦就乱了阵法,楚格想看一场好戏,可是石芸襄没有给她机会,一剑向她挥来,遥遥相望的两人就这么隔空怼上了视线,楚格避开她的攻击,冷冷问她
“你爹死不足惜,你还觉得冤了?”
“少废话,本宫今天只要你的命,别的无需多言!”
“好!好得很,我也是这样想的!”
她一阵冷笑,手一举一把晶莹剔透的弓就出现在她手里,一举一落间,五支箭已经旋转着到了石芸襄面前,箭像空气一样,若不是轻微反光,怕钉到她身上她才能发觉,勉强躲过去时,另外五支箭已经来到眼前,却被一股气流一卷,全都转了方向,碎成了一地冰渣。
“好狠的心!”
一个身影挡在石芸襄面前,一身白衣摆动尚未停止,一掌已经击向楚格,一路掀着屋顶的瓦片就卷向她,楚格一个飞身躲了过去,排山倒海般的气势让楚格身后的人都被殃及无辜,纷纷被击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