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巴掌甩在夜澜脸上时,楚格还是懵懵的状态,周围空气似乎都跟着那巴掌凝固了。
这是夜澜第二次挨她的打,现在他们的地位确实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以前都是他打楚格屁股,也从来没有如此用力打过她,更别说打脸,想起这些她不由得开口道歉:
“对不起……”
气势很弱,说完又觉得应该道歉的是夜澜,他直起身子,抬手揉着被打红的脸颊,深邃的目光掩着一丝气愤,只是不知道在气谁,让楚格有点不知所措,移开视线舔了舔被他亲过的嘴唇,突然就心慌意乱起来。
“不用道歉,是本座唐突,不要往心里去,以后……不会了!”
说完转身便走,空气随着他的走动流通起来,只是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没有回身,很平静的问道:
“如果你想谷焰烈他们平安无事,就好好配合,把自己摘干净,和他们一起该滚哪滚哪去!”
“你不要牵连无辜,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们知道来闹事,现在银霄城明着是他说了算,一旦动手就不一定了,你最好祈祷他们不会意气用事。”
夜澜回身看着她,像在警告一个孩子,楚格走几步来到他面前,由于身高原因她总要仰视他,可是她发现自己其实不排斥这种感觉。
“我出去和他们说,我保证不会跑,也不会闹事。”
就算想跑又能跑哪去,外面到处在通缉她,现在银霄城应该高手如云等着她露面呢!
想着他说的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怎么断定她知道?楚格自己都不敢确定,只知道她好像真的杀人了,这些和他给她立幻境有什么关系?
“不需要,等会让他们来见你!”
“哼!你以为这里真的能关住我,不过给你个面子而已,不然不好对你的心上人交待。”
楚格甩袖子回去坐着,不让她出去就算了,她还懒得跑一趟呢!这破牢笼十层也关不住她。他也知道,连个守卫都没有,因为有没有都一样。
“关在这里也是给你个面子,不然等着你的可就不是这种笼子。”
他说完走了,楚格斜着眼睛看他带着怒气离开的背影,对他的话不置可否,那些笼子她知道的,进去第一件事就是被钳制住妖力,然后无形锁一上束缚住手脚,狼勾一出穿过肩胛骨挂着,任你什么妖魔都要干等着,等着刑满释放或者等着死亡的降临。
自她出山以后,他的牢笼里囚犯明显少了,因为她压根不给他们挂上去的机会,就让他们解脱了。
楚格曾经说过是在帮他,他不领情,直到去蛇邦捉一个道行高深的淫蛇,那些妖魔竟然敢调戏长的过于妩媚的小狐狸,言语行为过于放浪,被楚格一怒之下将其中一个斩成几截,由此挑起事端,导致整个蛇邦一百多口被杀。
“沉着,冷静,这两个词本座说了无数遍,你一点也没记住!本座不缺莽夫,更不需要屠夫!要的是杀伐果决,镇静自若不被外界影响目标的侠客,不是为了泄愤罔顾性命的刽子手。”
跪的发麻的腿让她憋着一口气顶嘴道:
“如果不是他们跑的快,我会把他们都杀了,因为他们袖手旁观助纣为虐,如果给他们机会,有一天一样会成为为祸一方的……”
“你呢?你这样是不是比他们还该死?心不静,怎么成大事!”
她没有说话,她的心早都不静了,她以为杀了那个狼妖就把事情解决了,可是越来越痛苦,特别是看着夜澜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很脏,再也不敢碰他了。他不明白她怎么了,有一天问她:
“你是不是嫌弃本座?”
那时他似乎很怕她说是,问的很缓慢,她竟然点点头,始终不敢看他,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什么表情,只知道他看了她很久,直到饭菜都凉透了,他从她手里拿过碗。
“别吃了,凉了伤胃!”
她抬眼看他时,他还是和平常一样,只是从那以后,他就不再找她,有事也避着她,她觉得一定是她的那句嫌弃让他如此,这也正合她意,她是故意那样说的,好让他们之间离远点。
她顶完嘴,他骂完沉默了,头顶炙热的太阳掩盖了他的目光,顿了好一会,等她把他鞋子上的金线绣的图腾都刻在脑子里了,他才道:
“天狼南方有一片戈壁,荒无人烟,寸草不生,你去那把它变成绿洲,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回来!希望回来时,你的心已经静下来了,已经明白生命的不易,明白应该如何对待它们。”
这次他彻底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个南一个北,她被流放了,寒川给她求情被连累,罚跪三天三夜,她走时他还在夜澜门口跪着,她没去看他,怕看见夜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