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格退了一步看着他,确定他是夜澜,不是哪个心狠手辣的人冒充的,又回头看了看谷焰烈,他仰面躺着一动不动,她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到底是她把他们牵扯进来的,或者自己才是他们斗法牵扯进来的无辜。
反正现在她感觉自己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什么事都和她脱离不了关系?
“想好了吗?救他就行动,不救自会有人送他走。本座还有一个问题,以后你还会提那件事吗?”
他抬手拖过她,拉到自己面前等着她回答,楚格想那件事就是指她离开他的事。
不会提了,因为压根不会和他在一起。
她摇摇头,他唇角轻轻一扯,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众目睽睽她脸色微红,只能尽量无视别人的目光,特别是契雨舞吃人的眼神。
“昨天晚上到现在哪有一天?”
楚格试图讨价还价,这个手指她不想切,地牢那些刑具她都知道,都是防备犯人逃跑的,目的并不是折磨人的,所以没有多少痛苦,如果谷焰烈能老老实实待着,她会想办法让他舒服一点。
“过了午夜昨天就过去了,我们的过去也过去了,从今天开始我们是新的相处方式,如果你不想切这根手指,就去切了他的脖子吧!”
夜澜说完手一伸,他的剑出现在他手里,楚格愣愣接过,他转身走了,往那堆躺着的人而去。
那里有契雨舞的人在因为地上的人而伤心,楚格看了看他身后步步紧跟的契雨舞,也转身走向谷焰烈的方向,他已经起来坐在墙根微笑着等她过去,楚格觉得一根手指换一条命,也值了,好歹人还活着。
她跪坐在谷焰烈旁边,他依然带着浅笑看着她,这次轮到楚格恨铁不成钢的骂他了。
“你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做这些有的没的?想要权利地位可以光明正大的争取,你这样做算什么?”
半壁江山不够吗?不够就正儿八经的打,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不是自寻死路吗?他摇摇头很无奈很委屈
“楚格,权利地位荣华富贵我想要,更想和你分享,没有你那些还有什么意义?”
楚格愣住了,绕了一圈她才是罪魁祸首,手里的剑握的直抖,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下手,他伸手接过去。
“这一刀我替你做,以后你孤身一人,万事小心……”
抬手摸了下她的脸,她的眼泪就瞬间滑下脸庞,十余年陪伴呵护都是真实的,他也不是那么丧心病狂。
他却突然推了出格一把,楚格往后一仰心里一紧,他手里的剑便切向了自己的脖子,楚格心神具焚,喊出的声音都带着浓重的祈求:
“不要……”
血嘭涌而出,她扑过去捂着,明明知道没有用,就像楚格当初四肢冒血倒在她的怀里,她只有两只手,怎么能顾得过来?顾的上又怎么能捂得住那些不断往外冒的血?
夜軒过来蹲在他们旁边伸手来抱她,一句话也不说,楚格看了看他,带着无助,想寻求帮助也知道于事无补,夜澜的这把剑太锋利。
谷焰烈面带微笑,楚格却哭成了泪人,满身都是他的血
“谷焰烈,你怎么这么傻,做错了就这样逃避?你……你……”
楚格哭的伤心欲绝,谷焰烈抬手拍了拍她的背,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只是这次轻的不能再轻,短的不能再短。
眼看他慢慢闭上了眼睛,楚格明白却无法接受,上次明明知道他的死是假的,但想到他受的罪和以后要面对的日子,从天之骄子跌落深渊,她依然为他痛哭一场。
这次是真的走了,在她眼前,她亲手递的刀,这次不是骗她的,再也没有机会突然出现要带她走了,再也没有……
兄妹两个都是为了带她走而死,都是流干满身鲜血,他们上辈子欠她的吗?如果是她也不需要他们还!
心里翻江倒海,浑身黑烟四起,谷焰烈是骗了她,她感觉夜澜也骗了她,他或许早知道谷焰烈的事,他今天又做什么呢?是怎么突然好了的?契雨舞说趁着夜澜顾不上她,他在忙什么?
“楚格?你冷静点……”
夜軒来拉她,被她一把推开,她冷静不了,谷焰烈做的事不明不白,死的糊里糊涂。
“我不想他死,即便他错了,即便我恨他,你明白吗?你理解吗?”
家人之间哪有真的盼着对方死的?
楚格打开夜軒的手立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现在人不人,鬼不鬼,从夜軒他们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她不在乎,只想发泄心里的委屈和悲愤,可是不知道找谁,好像没有人欠她。
她悲呼一声,一口鲜血嘭涌而出,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在快要跌倒时夜軒一把抱住了她,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楚格撑不住还是晕了过去。
醒来第一个看见的人是那个满嘴谎话的医圣,所以对他冷眼相待,他也不恼,见她醒了就起身离了床,把手里的毛巾放下,头也不回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