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璟……”
似乎是睡够了,终是转悠悠地醒了,还未瞧清先是唤了阿璟,似乎多了一份依赖。
屋外的天稍稍暖了些,此时屋子里没有再燃着炭火,点了支青烟,菘蓝说能稳固神魂。
司璟让她靠着他,她的面容有些白,呼吸浅淡,实在没什么力气。
她说,“阿璟,我好累。”
“那小莺儿再睡会儿,等醒了就都好了。”嘴上说着却又是抱紧了几分,害怕她一睡又不愿意醒了。
“睡不着了,带我出去走走吧!”梦流莺随口一提,到了如今也不指望他能带她出去了,只是觉着屋里太过压抑,让她有点透不过气。
破天荒的司璟答应了,梦流莺确没了应他的心思。
前段日子她逮着机会问过菘蓝,她到底还有多少时日。
菘蓝没有回她,确只是在司璟对她的态度上略微有些感慨,“夫人何必执着,魔君是真的在乎夫人的,无论如何也都有法子留住夫人的!”
留住她?禁锢她的魂魄还是去找阎王要人?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是要我到处问别人?你当知道,总会有办法问出来!”
梦流莺不悦,气息紊乱,指尖握着身侧的扶手泛着青白,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菘蓝心下一横如实相告。
他说最少三年。
三年……
或许从前的事不该去追究了,这么点时日她要来何用?
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不惹事闯祸,只围着阿璟转的夫人似乎也是可行的。
梦流莺微微晃神,口中碾磨着两字,一时没听清司璟说了什么。
菘蓝说的没错,不如不知道的好。
直到出了国师府大门她才稍稍松了口气,新鲜的事物总能转移思绪。
司璟背着她走了很久,梦流莺整个人被裹在狐裘里,不用担心会被吹到风。
一路热热闹闹。
年关刚过余下浓浓的年味,听他们说前几日上元灯会刚结束,此时也人也还不少,街上各处是叫卖声。
梦流莺趴在他的肩上,偶尔还能透过那一丝缝隙看到街边的摊贩,很是热闹,是她熟悉的人间烟火气。
熟悉吗?顿时脑袋一阵钝痛,微微晃过那古街小巷上,两道被淹没在人群里的身影。
司璟断断续续有告诉她一些以前的事,可她总觉得好陌生,完完全全的没有印象。
“阿璟……”她想问是不是之前他们就这样一起走过,可是话到了嘴边,脑海里再记不起别的也就作罢了。
像是瞧见了什么,梦流莺示意他去旁边的一家酒楼。
司璟半晌没动,倒有转头走的架势。
哪里是真的饿,出府前刚吃下一些。
感受到颈项间细微的磨蹭,像是讨好般慢慢碾磨,司璟见她难得有兴致也就忍下不喜,显了身形抬脚进了酒楼。
只是内部的布置相较于其他酒楼更有特色,一楼每个桌位间都有木制雕花板隔断,坐下来就看不到别桌的情况了。
这种风格倒是少见,小莺儿喜欢?
店小二见到司璟当即挂了笑脸迎了上来,分外热情。
“大人……”里面请。
司璟盯着凑到身边的人,眼中寒意蔓延,店小二还未说完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
司璟侧身,“少说话多做事。”
“是是……”小二脚底像是生了钉子,僵直着挪动不了半分,寒意蓦的窜上心头,只能是嘴上附和着。
再不敢随意往那身后的人瞧一眼,低眉顺眼领了人往二楼的包厢走。
“梦姐姐!”
二楼包厢的门大敞着,刚上来布完菜,门还未来得及关上,恰好就让她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