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璟替她将手掖回被下,瞧着那比常日还要白上几分的面容,心中像是被敲了一记闷棍。
他的小莺儿……
收了神绪,司璟看向菘蓝时眸中已经没有任何温度,微抿的唇轻启,问道“怎么回事?”
正收着药箱,闻言菘蓝一伏身,猜测开口,“莫约三日能醒。”
“本君让你说这个了?”
床幔被风托起,司璟负手行来,漫天威压丝毫不收敛,甚至携着一丝杀意。
菘蓝一惊,把头又低了几分,老实回答,“魂魄溢散普通药物已然控制不住,需尽快找回残余的几魄,再拖下去主魄可能会随时陷入沉睡。”
人老了就是容易弄差,差点以为这次魔君也能听他的托辞。
大半年来,只要夫人在场,魔君已经收敛了许多,差点都要让他忘了他们的主子脾气实在算上不好,能随时取了你性命!
“滚!”
得了释令,菘蓝赶紧拉了一旁站着的春洛一起下去了,魔君近来总愿意拿这小姑娘出气,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
司璟知道他要说什么,他实在无法再静心听他的一堆废话!
找?去哪找?
他已经让人暗里找了许久,别说残魂,就是连消息也是一点都没有!
除了最初那次另外一魂出现过,如今这模样,昏迷就真的不会醒了,养魂果对它已然无用……
司璟伸手在眉心处狠狠揉了几下,强忍下心头的暴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玄冰室他也亲自查看过了,根本不存在有生魄的气息……
那一战确实没抱着能让她活下去的心态,是以当时跟梦宛沫联手时下手极重,只想尽早解决拿到青灵玄石就走。
谁曾想当时小莺儿性子这般烈,重伤下还能跟他们二人硬拼,不得已最后只能强行封印了她。
倒是没料到千年后全报应到自己头上去了。
那一战确实损了她的根基,但若不是在城主府那一次,她的小莺儿何至于提前病发,他明明都已经控制住了,却被白愿锦一息间打乱。
偏生院里的人都被赶了出去,没了一个让他发泄的点。
三年?
呵。
真是庸医!
似乎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眼底重新卷起了风暴。
“木风。”
司璟斜斜地倚着窗边,漫不经心喊了声。
悄无声息,靠近司璟窗沿那处站了一人,“属下在。”
“去把江都城内的太墟弟子给本君处理了!”
司璟下令,忽地又想到什么随即眯了眯眼,又加了一句,“不要等到了那群废物把小莺儿的消息传回了太墟,再来告诉本君你办事不利!”
一时间,木风没有理解自家魔君的意思,“这样一来,恐怕会引来更多太墟的人,怕是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闻言,司璟眸光忽地暗了暗,周身荡开层层魔息,霎时压得木风喘不过气来。
“照做,不要让本君说第二遍!”
那人的眼睛瞧着真是让人生厌,偏生不自觉要往小莺儿身上粘,挖了就不会再乱看了。
比起魔骨,如今他更想要的是那丢失的几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