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有人传来一封书信,内容便是客依还活着,而且现在人在江都城内,就是梦流莺身边的春洛!
白愿锦不敢耽误,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是要来看看的,很显然,内容是真的。
先下只要确定了对方的目的,那么一切就能得到解释了。
他还不能打草惊蛇,君无影那边定是不能让他有所察觉!
另外一边,国师府的仪仗就停在外头,司璟牵着梦流莺进去,帘子一档隔开了外界纷扰。
天色微暗,车轱辘声声传来,行在官道上,轧着路面。
司璟盘膝坐着,闭目养神。
梦流莺见他并不打算理会自己,挪了挪坐垫,挤到他旁边。
“阿璟生气了?”
司璟兀自坐着,像是没有听到梦流莺的话。
“是怪我今日出府乱跑还是让人碰见了?可是你并未限制我出府,我也不知他是何人……”
还想再解释一下,熟悉的闷痛却再次涌上来怎么也止不住,心脏像是被紧紧勒住针扎似的痛迅速蔓延。
胸口堵着一口气生生喘不上来,梦流莺生生忍住了想咳的冲动,有些不知所措地抹去了涌上来的鲜血,好在只有一点,幸好他闭着眼,梦流莺想着,又往后靠了靠。
有些累了,方才就有点撑不住了。
司璟见她不再说话,猛然鼻尖钻进的是他最熟悉的血腥味,所有念头瞬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他不敢细想,睁了眼,扣上她的手腕拉过来。
梦流莺被他扯的一晃,软软倒在他怀里,映入眼帘是一张毫无血色的可言的脸,瞳孔骤然一缩所有的后怕争先恐后涌上心头。
“小莺儿!”司璟慌忙唤她,掰开她紧握的手,入眼赫然是那深红血色。
梦流莺本就没剩多少意识供她使唤,听到他又急有怕的声音勉强睁了眼,解释道,“你别急,就是胸口突然闷的慌,喘不过气来,缓一下就好了。”
忽地又想起什么,问道,“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
似乎有什么黏腻的液体淌过,触感温热,“那就好。”在听到他回答后,仿佛一瞬间什么都轻松了。
司璟却不依不饶,“小莺儿陪阿璟说会话好不好,一会就到家了。”
司璟晃她不让她睡去,他的手上沾满了她的鲜血,鲜红的,极为刺眼。
那些源源不断的血液外涌,像是不会枯竭。
被他闹的烦了,梦流莺勉强睁眼,要是在平时,她定是要生气,好好与他说道说道。
此刻,她只觉得困,不想与他计较,依稀能看到他的眼被染成了通红的血色慌乱无措,抱着她像是困兽死前地挣扎。
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此时的他,自她醒来后还未见过如此的他,像是天要塌了地要裂了,却不断叫着她,让她不要睡。
周身是四起的魔息,梦流莺扯着他的袖子想让他回神,这样下去指不定要出事,这是人间他这样闹的动静定是不小的。
“做什么?就是困了,到了你再叫我可好?”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再重复,“别睡好不好,求你……到家了先让菘蓝看下再睡,听话。”
这需要菘蓝看什么,未免太大惊小怪了些,心里想着,却也听话的没有睡去,半睁着眼看他,目光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