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走了春洛手里的药,司璟摆手让其退下。
还未凑近鼻尖,便是一阵浓烈的苦味,熏得他也不由得皱眉,不过却未放下。
再次闻到浓烈的药味,梦流莺不愿动弹,“不是说不喝吗?怎么又端来了。”
原来没睡。
司璟勾了唇,索性扶她起来,捞进怀里。
“这次得喝。其他的都能依你,这次不行!”司璟笑道,却态度强硬。
梦留言一顿,神情失落,慢声问他,“就算是必死的局面,阿璟也想试试吗?”
试试用药物维系,是否能延长她的生命。
他明明知道她没有多少时间了,却还是不肯放弃。
她真的好讨厌喝药!
司璟微恼,天知道她满脑子都是什么,“瞎想什么!小莺儿可是要长命百岁的!这是安胎药,菘蓝叮嘱了,头三个月两日一贴。”
安胎,孩子。
是了,今日菘蓝说过的,那时她未完全清醒,只迷迷糊糊听了几句,再醒来便是春洛守着她。
“孩子吗?”梦流莺低着头眼里尽是茫然。
她眉目低垂司璟瞧不清她的神色,只是依稀能从她话中分辨出几分不确定。
自此他才慌了神,小心问她,“小莺儿不喜欢?”
连药碗也顾不得托着,随手搁在了一旁,紧张兮兮地掰正面前的人,盯着她。
梦流莺盯着他呵了声,司璟的心随之一提,见他面色发紧,抿了抿唇又觉自己更委屈些,瞬间红了眼眶。
她什么都不记得,记得的那个又从来不愿提以前的事,越想越难受,趴在司璟项间闷头道。
“只是不习惯,有点突然,醒来有个丈夫不久又有了孩子,任谁都要缓一缓的。”
“这确实是意外,先前小莺儿不是一直没怀上,谁成想这次这么突然……”他想解释,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借口。
他知这不是最好的时机,可是知道有了就不舍得舍弃了,那可是他们的孩子。
“小莺儿……”
梦流莺打断他的话,似累极了在他颈间蹭了蹭,“我累了,陪我休息会吧!”
司璟应了声,见她没再坚持这个话题自然什么都应。
给她掖好被角,又弹指挥了道小火苗点燃了香炉中特制的凝神香才作罢。
青烟冉冉一圈一圈的荡着,混合着屋外的雨声悠然宁静。
许久,司璟怀里搂着呼吸均匀的梦流莺,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她的药还没喝!
闹了半天竟是在躲药?他真是小瞧他了。
算了,得了自己精血,菘蓝那药不吃也罢。
他的小莺儿,真是……
不过看着近在咫尺惨白的面容,心间更是一抽一抽的疼,她本不该如此的!
她的生息极浅,司璟护的更是极为小心,生怕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