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一直不让她睡去,原是怕她一睡又不醒了。
当时定是吓的不轻,“这几日让你担心了。”
温凉雨摇头,她没事,只是当时被吓到了,“阿姐之前身体就不好,现在可得好好养着,别落下病根了。”
“没事了,往后我再小心些。”
醒来后又被司璟拘在房间养了几日,今日才得以出院门,期间只让春洛帮她道了声安好。
她占着她阿姐的名头,却一直没有做过阿姐该做的事。
成天让他们担心来担心去的。
“温家那边你怎么想的?还有我们到底什么关系,总得让我知道。不能一直占着你阿姐的名头,温家那边会这么想!”
温家的事她略有耳闻,不过这几天被司璟嘞令待在屋里也就不知道温家举家搬出江都了。
温凉雨听她这么说愣了下,拿起快糕点嚼着,无奈道:“阿姐,这事我自己能解决,温家于我没多大关系的。你是我阿姐也是真的,这其中有点复杂,说不定阿姐就哪天自己想起来了呢!”
说着却慢慢红了眼眶,低声又道,“他们已经全部撤出江都了,阿姐,以后我只有你了……”
温凉雨紧紧搂住了眼前这个人,是她在这边唯一的亲人。
一会又慌忙松开,她的阿姐有身孕了,不能像以前那样不知轻重了。
撤出江都?
怎么突然就搬了?
梦流莺不自觉地一圈圈磨着腕间的墨玉镯子,眼睛盯着温凉雨好一会儿,确定她真的没事后才放心下来。
又为她添了杯花茶,她发现小雨挺喜欢她泡的这个玫瑰花茶的,改明儿再泡点。
温凉雨走后,梦流莺又坐了许久,院里的风吹着,她也像是感觉不到,手在石桌下扣着,呆坐着。
春洛担心她叫了几声也没有回应。
“夫人!”春洛去晃她,声音又大了几分。
像是终于回过神,哑着声音解释,“我没事,就是不明白。”又问她,“你说什么病才能让一个人什么都忘了?”
春洛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直勾勾的像是凝了霜雪,在透过灵魂看她。
怕她着凉,忙给她披了狐裘,劝道,“夫人,我们先回屋吧!外头风大。”
一字也没提方才的问题,却也是心里慌得狠,心里明明白白却要装着糊涂!
春洛想扶她回去,梦流莺却是白了脸,瞬间毫无血色,“我好难受,让菘蓝来看看吧。”
她说的极慢,像是没有力气,眼神空洞如同一具木偶人。
春洛刚迈步猛然又听她问,“我怎么就不记得了?为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接着又是压抑的抽泣声,春洛从未见过如此的梦流莺,慌乱下胡乱捏了决招了只灵鸟去找菘蓝了。
“夫人,我们先进屋好吗?”春洛轻声哄她,扶着她从石椅上起来。
没走几步,梦流莺脚下一个踉跄像是脱力般跌了下去。
春洛可不敢忘她现在还怀着孕,借着惯力拉她没让她直接倒下去,却还是有点狼狈的坐在地上。
梦流莺靠着春洛的肩膀缓力,过了许久,她才开口,情绪稳定,眼神有了焦距,“没事了春洛,刚刚吓到你了。”她出声安慰,有点自责,随即又道,“我们回屋吧,我累了。”
菘蓝急急忙忙赶来,深怕来晚了出大事,他这把老骨头真的被折腾坏了。
梦流莺确没有让他把脉的意思,慢吞吞侧了身子,问道,“要怎么样才能记起来以前的事?”她半靠在榻上,垂着眉眼,不紧不慢的开口。
梦流莺没问他具体是怎么忘的,现在她只想知道要怎么才能记起来!
直入主题,问的菘蓝愣是不知如何作答,多么希望此刻有个人能出来打断他。
可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