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雨一时答不上来,没想到梦流莺拿那莫须有的名分来压她。
她死死盯着梦流莺,眼神好似要将她烧出一个窟窿。
回望视线,梦流莺坦然一笑,似乎这小插曲并没有在她心底激起波澜。
见底下魔兵个个面面相觑,也无心再逗留,转身回了幻境。
今日她是不可能有机会出去了,他们的魔君大人不来,光顶着一个夫人的名头好像不大管用。
见人都走了,一位魔兵见状上前讨好道,“护法与一个棋子计较什么,都是将死之人,不必在意!”
不知是有意无意,对方的声音并没有压低,一字不落的传进她的耳朵。
梦流莺脚步一致滞,一瞬间耳朵嗡鸣什么也听不见了。
棋子?
她想断定这些话的真实性,脑子里闪过千千万万的念头,混乱的理不出思绪。
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去的,素雪见到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吓了一跳。
“夫人怎么回了?”这才一会儿功夫。
听到动静,思绪回笼间瞳孔适才逐渐有了焦距,眼帘中映出了对面着急问候的人。
她忽地心下一松,淡淡回道,“突然觉得累了,不想去了。”
她并没有提起方才的分毫,这儿都是他的人,只要她说了一句就等同于说给他听了。
“我没事,你忙你的去。”梦流莺开口赶人,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从她醒来开始,她一开始就问过家人,司璟搪塞她,小雨也是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她想了解的一切都没人会告诉她,所有的一切都在说明他们是知情人,却将她排除在外!
她也想努力不去想起这些,可偏偏有人不断的提起,让她更加牢记她只是被瞒在鼓里的那一位……
想忘的忘不掉,想记起的记不得。
恍惚间脚下一个趔趄,直直的就要栽下去,梦流莺眼疾手快抓住身旁的门框,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不过却还是小小撞了下,腹部泛起细微的痛,针扎似的刺痛蔓延。
梦流莺心底一沉,顺着门框坐下,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汗,她捂着肚子好一会,才平缓了痛楚。
等缓过劲来时已经消耗大半的体力,她细声说道,“你听话一些可好,你阿娘要是给你折腾没了,你爹又不要你怎么办。”
“夫人!”身后传来惊怕的声音,素雪赶来扶她,瞧见的是一副毫无血色的面孔,哽着声音问道:“夫人哪里不舒服?”
此时她心下已经乱成一团,也没等梦流莺说话,扶她回内殿后径直跑开了,“奴婢去叫菘蓝给您看看!”
梦流莺没力气喊她,看着她跑远,连同衣角一并消失在视线内。
她的周身随着人的离开变的很安静,仿佛置身于飘渺软云之中,静的再听不到一点声音。
眼前的景象也散成了影子,虚虚幻幻明灭不已。
菘蓝过来的时候司璟是跟着一起来的,应是心急的缘故他比菘蓝要快一步,但此刻梦流莺已陷入昏睡。
他半拥着她心中懊恼不已,断不该留她一人在此处。
他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早上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又出事了!
昨日那养魂果他是盯着她服下的,出去前他亦是发觉她脉象平稳才敢留她一人在幻境内。
这当真是一刻都不能疏忽了,这不才半日功夫,她这样太容易出问题的。
菘蓝最后也没能查出什么原因,只能归结于胎位不稳,让司璟训一通后赶回去了。
“夫人可出过幻境?”司璟拧着眉问。
他可不认为好好的一个人会突然出事。
素雪思索片刻摇头回道,“未曾。”不过还是将疑虑托出,“夫人先前说是要寻魔君,不知最后怎么又折回了,按照时间夫人是未出过幻境的。”
说到此处素雪也是一惊,慌忙跪下,冷汗不自觉往外冒,“奴婢知错,请魔君责罚。”
事就是出在这了,夫人明明说是要出去的,结果又回了,当时她怎么没有察觉!
素雪不敢抬头看他,出了这么大纰漏她还能安然的站在这,已经是不曾有过的先例了。
闻言司璟沉了眼,望着昏睡时眉目也皱着的人不由得叹气,“日后只要是你守着,夫人去哪你须得跟着,若再出现今日之事,所有后果由你担着!”
“奴婢谨记。”
素雪小心翼翼退下,不敢再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