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个孩子保不住,夫人底子必然大损,届时恐再难有孕。魔君需考虑夫人是否能承受住近两个月胎儿的小产带来的后果。若一直用药保着,胎儿恐先天不足,夫人身子也不一定能撑到那时候。”
两难的选择,无论哪一条路伤害都是不可逆的。
终究他害怕了,别说小莺儿就算是他到时若是又生变故,他也不确定是否能承受住,
是他没有提前考虑清楚,害的她如今这副羸弱的身躯变故频发。
梦流莺朝她一笑,伸手在他面前晃着,打断他游神,“阿璟在想什么?”司璟回神,抵着额头细细感受她的温度,他的小莺儿,有温度有脾气,是个活生生的人。
以前她便是极好的,那样明显动人,如今终归少了丝生气。
见他回神梦流莺又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她在这处早已待的心痒痒,这儿少了些许人间烟火气,太过冷清了。
司璟知道她在想写什么,无非是这处没人,这么些时日觉得无聊罢了。
在人界,她躺在屋里能听到雨落的声音,群鸟追逐嬉戏,还有普通人类畅聊消遣的声音,她不会觉得无聊。
如今这儿太过静谧,事儿也单调,怕是念了许久那人界。
“应该还要再过些时日。人界的春日有个花朝节,那会儿热闹,到时回去了想去哪都依你。”
“好。”
梦流莺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妥协了,她好像没办法拒绝他。
拒绝好像也没什么用,就她这身板出魔界都困难。
“今日你可是差点要吓死你夫君了。”司璟后怕的声音响起。
话出口,游走在两人之前的空气似乎凝住了。
屋子里极为安静,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有烛火在烛台上跃动。
他瞬间有点后悔为什么会提起这个话题。
梦流莺收回了飘忽的思绪,眼神暗了暗心情跌落谷底。
他听到梦流莺这样说,“阿璟,不喝药了可行?若治不好何苦让那药材给我糟蹋了。有多久我们就过多久,别去强求,若有一天我俩一起去了,也是命数……”她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孩子出生。
未等她话落,司璟先一步堵了她的唇,是最为迫切的占有,不期而来势不可挡。
他尤为不喜甚为恼怒,却心中忌讳松了力道。
倘若幽冥府当真敢找他要人,他便将那处毁个干净!
今日之事她是有问过菘蓝的,她醒的早,人都还没走,说什么查不出原因,无非就那几个原因罢了。
一个将死之人。每次出事还得劳烦别人。
只因是他的夫人罢了,若无人依靠会是一无是处吧。
司璟也在懊恼,他提什么不好,要跟小莺儿提这个!
“睡吧,很晚了。”袖中指尖一弹,火光晦灭。
司璟的语气极轻,低哑幽暗别有一般柔情蜜意。
在她瞧不见的位置,那眼中盛着的,确是波涛暗涌晦暗难明的巨浪,难以压制的震荡。
夜色柔和,掩盖的是他久久难以平静的心神。
梦流莺养的好,后几日司璟减了她药量。
梦流莺顿感负担减轻了大半,心情舒畅人自然好的快,这几日也总是能吃些东西下去了。
随着花朝节临近,梦流莺掐着日子算,也就不算难挨了。
这幻境她走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条小道都踏过,实在无聊的狠。
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空落落的。小鸢也不理她。
“小鸢,小鸢!我知道你能听见!”第无数次,梦流莺对着腕间的镯子铛铛铛的敲着。
这也是她第数次吃闭门羹,小鸢从未理她。
她也就这么认定那只小狐狸就叫小鸢,也或许是当时那小狐狸给她的感觉太不一般,是以一直不停歇地去扰它。
直到真的等不到回应了才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