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羲言语中,威慑意味很重,县丞闻言,心中波澜起伏。
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好一个大胆娃娃,好一个兵强马壮,方能有理。此子胆魄智谋,实在惊人。
区区一八九岁一娃娃,竟就有如此之能,得此子为助,他刘玄德不可量。
“造反与否,非是大人说了算,亦非太守说了算,更非官府说了算。
反与不反,我等自说了算,某说我军未反,便是未反,反也未反,大人应当能明白。”
李孟羲嘴角带笑。
县丞自愕然中回过神来,县丞额头上,已有冷汗,他被李孟羲吓的不轻。
个中利害,县丞清楚。
真要闹的不可收拾,他刘玄德手下兵马强壮,就是真个反了,自己必先受其祸。
再者,九成可能,太守要拉拢刘备,刘备纵是真反,一点事无有。
反而,自己手下无兵,真被刘备一怒砍了,人刘备说自己身为县丞,却暗通黄巾,太守想必,更听刘备之言,到时,可真个人刘备干啥都有功,自己白死。
猛然之间,县丞惊悟,世道变了。
这涿州地界,最大的,成了人家刘玄德,而非自己这个手下老弱病残两百不到的县丞。
见县丞脸色木然,李孟羲又开口说到,”今夜之事,多有得罪。
今夜事毕,大人是想上呈太守,说我等强抢官粮,还是压下此事,全凭大人自做主张,我等绝不阻拦。
百姓之粮,明日便还于百姓,此青黄不接之节,百姓少有余粮,侵夺百姓,某不愿为之。
至于,豪强之粮,大人可尽推脱于我军身上。
就说是我军强抢,非是大人授意,他等若是不服,是来厮杀,是四下走动央人说项,让他来就是。
大人切记,尽推我军身上,大人也好开脱自身。”
“全赖大人之力,粮草已得。
不日将招抚四境黄巾,黄巾事了,大人有招抚之功,必能有被上官看重而得晋身之机。”
说罢,李孟羲走到下边,站直身体,朝县丞认真躬身一礼,“讨扰!”
说罢,转身目视刘备,示意刘备跟自己走。
走到离门槛七步。
“且慢!”后边县丞叫到,“日前所议,二八分帐……”
“无了!”李孟羲转身,目视县丞,“我全都要!”出声,不容置疑。
说完,再次转身,又要走。
当又走到离门槛五步。
“等等!”
县丞起身又叫住李孟羲,“新征豪强之粮也罢,可我仓中本粮……”
李孟羲再次回身,“日前你我相议,筹粮征讨黄巾,官府也应出粮以做表率。仓中本粮,便充为军资,以成表率。”
说完,李孟羲带着刘备便走了。
不错,是李孟羲,带着刘备走,李孟羲走前边,刘备走后边,如同带着个亲卫大头兵。
出县衙,关张二人,领兵等候久矣。
县衙外,堆着的粮食,一袋又一袋高高垒摞。
豪强之粮,已“借”得,借了就不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