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八日。
这个月份,无论如何也是秋天了。
傍晚,李孟羲刚教完乡勇们计算竖式,让乡勇们自己熟练时,关羽来叫。
“走,羲儿。”关羽把李孟羲叫走了。
李孟羲不明所以,跟着就走了。
两人一块走出营外,站的很远,在外面能看到营中不时走动的人。
关羽遥指军营,问,“羲儿,你观此扎营如何?”
看关羽是想考教自己,李孟羲便认真观察了片刻,他眉头微皱,忽然李孟羲想起自己还不会扎营呢,于是,李孟羲说,“我观扎营之地势开阔,营帐分列齐整,森严有序,似……无甚大碍?”
“嗯。”关羽也不点头,也不说错,不置可否。
关羽抚须沉吟,“昨夜有民夫欲逃,巡营军士撞见,射死两人。”
“啊?”李孟羲惊讶。
这事他竟然不知道。
还有,民夫,也就是黄巾俘虏,怎就有人逃了?
为何逃了?这哪点出问题了。
李孟羲还在想着民夫的事,关羽又说,“羲儿。可遣人去扎营之地,东南西北四角埋上木桩,而后,东南西北四向,每隔十五步,再一木桩,一字排开。”
李孟羲不由挠头,不知关羽让钉木桩什么意思。
看天色不早了。
要钉木桩,还是早些。
于是,李孟羲便直接去找木匠了。
木匠营,无所事事的木匠们或是在升火做饭,或是在歇着,不一而足。
鲁犁恰好在。
“鲁犁!”李孟羲喊了一声。
“营正,何事?”木匠小哥鲁犁赶忙跑过来。
“带几个有空的人,找点木桩。去营中东南西北四角钉上木桩。”李孟羲交待到。
鲁犁领命,招呼了几个木匠,拿着工具扛着几根木头,就跟李孟羲走了。
李孟羲和关羽无事,正好一同前去看木匠们干活。
木匠们扛着锛子,锛子是和矿工铁镐类似的一种工具,用法接近锄头,可以一点一点用刨的方法加工木头。
李孟羲看到过木匠们是如何用锛子的,把要加工的木头平放在地上,然后木匠以站立的姿态,脚左右跨站在木头两侧。
然后将锛子荡起来,利用锛子自身的重力和惯性,像削萝卜皮一样,一点一点把木头给锛出想要的形态。
一般刨子是用来刨平木头的,熟练的木匠用锛子也可以把木头刨成很平的木板,不仅能加工平面,刨子甚至还可以加工弧面,李孟羲见过一个木匠用锛子把一个木墩给锛出了一个盆状的内凹,给自己做了一个超大的碗。当时看到木匠们用锛子的用法,李孟羲就觉得锛子比刨子锯子难用的多,是高手才能熟练掌握的。
木匠营最适合挖土的工具就是锛子了,鲁犁他们用锛子吭哧吭哧几下就在在地上刨了一个坑,然后把木桩埋了进去。
鲁犁不知埋木桩是干什么的,木桩埋好之后,“军师,这样埋行不?”
李孟羲也不知道木桩干嘛的,他张了张嘴巴,转头看向一同跟来的关羽,“关将军,木桩就这样埋行不?”
“嗯。”关羽面无表情,高冷的点了点头。
鲁犁埋完一根木桩,去向更远的地方继续埋去了。
李孟羲围着孤零零的杵在地上的木桩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见碗口粗的木桩,木桩上的树皮还没有去呢,木桩只人高,平平无奇,实在是无法看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
“关将军,这木桩是?”李孟羲转身疑惑的问到。
“这木桩是做何之用,孟羲你且猜猜看。”关羽并不答,呵呵一笑,抚须笑而不语。
见关羽卖起了关子,李孟羲只好开动脑筋好好的思索,他摸着下巴,眉头微皱,思索着,这一根普普通通的木桩,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
无数纷杂的画面在脑海中快速闪过,很快,第一个画面出现了,李孟羲想到了在古装剧中,往往军营里出现这样的木桩,上边都绑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