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几乎感受到了一种来自生物本能的危险感觉,就似乎遇到了天敌一样,连灵帝自己也不会明白危机感来自哪里。
帝王与百姓,从来都是天敌。
作为最大压迫剥削者的灵帝,面对着万众一心的被压迫的百姓,压迫者心底的危险就此升起。
“爱……爱卿平身。”灵帝嘴唇哆嗦着出声,声音底气极不足,声音极小,小到夹杂在震耳的呼喊声中,根本微不可闻。
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的灵帝,他说出的话,第一次没有任何人来回应,于此时,灵帝突然就感到了一种让他感到可怕的无力之感。这股无力感让灵帝感到一丝恐惧,灵帝脸色变得狰狞,他强鼓勇气,怒吼一声,“张让!”
被灵帝突然一吼震的一个激灵,张让注意力收了回来,迎上灵帝少见狰狞的面孔,张让吓了一跳,他忙卑微的跪伏下来,声道,“陛下,有何吩咐?”
灵帝深吸一口气,舒缓了胸口的沉闷,他道,“宣,刘玄德入朝觐见。”
言罢,灵帝逃也似的转身要逃离让他万分不适的现场,灵帝一步跨过门槛之时,门槛太高,灵帝脚下一绊,差点摔倒,慌的侍奉的宫女和太监们一阵手忙脚乱。
得了灵帝口谕的张让大摇大摆的走到人群之前,面对着一群挡路的白发苍苍的老者,张让毫不同情,他喝令羽林士驱散开一众聒噪不休的长者们。
张让气汹汹的走到刘备面前,刘备仍然保持着跪伏之姿势。张让很是无礼的居高临下的用低眼看狗一样的眼神看着刘备,张让阴阳怪气的道,“吆!玄德将军真是福大命大,某以为你已尸骨无存,没想到,你还苟活着。
呵呵,这洛阳啊,何不早回,何久留也!”
刘备受不了张让的阴阳怪气,更受不了张让的眼神,他腾的一声站起,冷冷的看着张让。
刘备一站起,比张让高了一头了,一下压过了张让的气势。
张让勐的后退了一步,指着刘备色厉内荏的道,“刘玄德,你何不跪伏,你想造反不成?”
刘备面色不改,肃声说道,“某跪陛下,不跪你一奸佞!”
“你……你……”张让气的指着刘备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旁观者,听到刘备大骂张让皆是畅快。
张让面对软硬不吃的刘玄德,拿其一点办法没有,张让脸色阴沉不定,他眼睛一转,生了一个炮制刘备的坏点子。
张让嘿嘿奸笑一下,“羽林士何在?”张让道。
“在!”众羽林士齐声答道。
张让手指向刘备,一脸阴险笑意,“陛下要召刘玄德上殿觐见,来啊,且把此人好好搜查一番,莫让他藏了兵刃危及陛下。”
张让的理由很充足,加之,刘备数日前有殿上动武之举,羽林士们于公于私是得把刘备搜查一番。
搜身是应有之举,刘备张开双臂,坦荡的任由羽林士们前来搜身。
两个羽林士走到刘备面前,朝刘备抱拳一礼,口称得罪,然后,小心翼翼的拿手在刘备身上摸索起来。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又有,官大一级压死人了,恶人们手里但凡有点权利,就能把人折腾的透不过气来。
两个羽林士认认真真把刘备浑身上下里里外外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遍,回禀张让说,刘备身上未藏兵刃。
“哼!”张让鼻子朝天,眼都翻到天上去了,他斜睥睨刘备一眼,阴恻恻的道,“里边呢?查了吗?外衣不脱,怎查的清楚?”
两个羽林士为难,说已查过了。
刘备何尝不知张让是在存心为难,他怕两个羽林士难做,便自己脱掉了外衣只留一件里衣在身上,任由羽林士再查。
两个羽林士只好再来搜查一遍。
可是,查完,张让仍不肯罢休,他要羽林士把刘备所剩的里衣也脱了,再查。
刘备脸色已经铁青了,两个羽林士更是为难的不行。
“不必查了吧,”羽林士小心翼翼跟张让陪着笑脸,“我俩已查了多遍了……”
“哼!你说查过就查过了?”张让冷哼一声,一眼瞪向两个羽林士,“要是不查仔细,要是陛下出了什么闪失,你担待的起吗?”
狐假虎威一词被张让发挥了个淋漓尽致,明是他想为难刘备,却说陛下如何如何,这让刘备跟羽林士都左右为难。
见羽林士迟疑,张让搬出灵帝来逼迫两个羽林士,威胁其若不遵令就是抗命,就是不忠。
生杀权柄握在张让手里,两个羽林士不敢与张让对峙,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刘备面前,小心的跟刘备陪着不是,小心翼翼的求刘备配合则个。
任由羽林士好话说尽,刘备不为所动,他一双怒目死死地瞪着面目可憎的张角,一口钢牙咬紧,一双铁拳攥的咯吱咯吱作响。
就在张让嘴里不干不净指桑骂槐的骂骂咧咧的时候,刘备怒了,他整个人呼哧一下一步窜出,朝张让扑去。
刘备速度是如此之快,力气又是如此之大,一旁的一个羽林士只来得伸手拦住刘备的肩膀,被刘备撞的随着刘备的动作向前拖了一截。
张让瞅见刘备暴动,心里就意识到不好,就要逃,不待他逃,刘备已抢身过来一把抓住张让的脖子。
刘备如同抓鸡仔儿一样掐着张让脖子把张让整个从地上拔起悬空举着。
“你这奸贼!”刘备死死的盯着被掐的脸色苍白一脸惊恐挣扎不已张让,他咬牙切齿的痛骂,“好好的一个朝廷,被你这奸贼搅的是乱七八糟国事日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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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愤恨处,刘备手中力量加大,张让被掐的直翻白眼直吐舌头了。
羽林士们看事情闹大,纷纷过来劝解,想把刘备手掰开把张让救下,可刘备对旁人劝阻,无动于衷,任由羽林士们用足了力气,刘备铁铸一般的宽阔臂膀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