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猛地打开衣柜!
果然啊,这衣柜小得只能放得下这么点儿衣服……诶,这唯一挂起来的紫色衣裳,怎么从来没见周夫子穿过啊?布料摸着倒是挺舒服的,就是这绣花有点儿……
阿莫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分,连忙将摆弄的手收回胸前,认真扫视着柜中,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借着窗边细微光线的照射,一小条缁色流苏抓住了阿莫的视线,伸手拨开叠好的衣物,一只白色的香囊包终于完整露了出来,香囊上赫然绣着一个“彧”字。
“找到了!”
还没等激动完,阿莫赶紧捂住了高声叫嚷的嘴巴,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四处张望后才伸手把香囊一点一点拽了出来,紧接着深吸一口气,快速地将所有触碰过的衣物都整理整齐后才呼出。
煎熬地完成这一切后,阿莫在房里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紧紧攥着手里的香囊,拖着早已疲软的双腿像老鼠一般踉踉跄跄地跑出房间,出门后还不忘将门轻轻掩上,然后朝侧门快速冲去。
整个过程,阿莫的心上都像是有用丝线悬着的一把摇摆不定的刀,但此时略带庆幸的阿莫丝毫不知身后的危机将会一触即发。
戴着银色面具的女人,从阿莫进房间起便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却并未着急动手。但此刻躲在墙角的她,凶目紧紧盯着阿莫手里的香囊,戾气便一点一滴地开始积累……眼看着对方就快要从面前逃走,女人便迫不及待从其身后握紧拳头,趁阿莫未发觉,眼含凌厉地直直向其心脏处攻去,没有犹豫半分。
这架势,是决意要治阿莫与死地。
可就在这时,一抹绿纱突然飘进女人的眼里,紧接着女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拳头离阿莫的背越来越远……定眼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拳头被一只手死死握住动弹不得,仿佛被什么不可跨越的结界劈开一般,自身所有重力被硬生生地格挡在半空中。
“花容,让她走。”
周子彧看着阿莫的背影,出奇的冷静,整个人依旧是刻在骨子里的云淡风轻。
此时的阿莫已经跑远,根本不知道在自己背后,差点发生多么可怕的事。
“为什么,她擅自进了主上您的房间,还偷走了……”
“我的香囊,对吗?”
花容更加不解,“对啊,这香囊对主上的计划这么重要,怎么能……”辩解的花容突然注意到周子彧平静无波的眼神,不明所以的微微发愣,但随后的神情好似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主上您……早就知道她会来偷香囊的,对吗?”
花容的声音里藏着些许的恐惧,那是一种从敬畏中而生出的战栗,旋即又被莫名的安全感紧紧包围无法自拔……花容看着眼前的周子彧,却深深为这种奇怪的感觉而着迷。
“她这么大费周章,我自然不能让她空欢喜一场。”周子彧目光空洞,仿佛只是一尊面无表情的神像。
长羲,长羲……
你不愧是我第一眼便看中的人,在我的心里,世间天下难得有女人如你一般聪慧……可你既然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我自然得打起百倍精神好好接受你的考验。可是我好想知道,我为什么是你第一个怀疑的人呢……更可笑的是,这是唯一一场,我不知道希望谁赢的游戏。
周子彧轻收鼻息拂袖而去,阴沉狡黠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