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楚酒酒一直是沉思状态。
推开张家院门的时候,楚酒酒在走神,没看见院门后面还有人,她往里一推,院门就撞到了对面人的胯骨上。
牛爱玲吃痛,“你要死啊!”
楚酒酒回过神,眨眨眼,立刻比她还凶的呛了回去,“你才是要死!没骨折就别叫疼,叫这么大声,我耳朵要是被你叫坏了,我就把你两只耳朵都割下来,一个清蒸、一个红烧!”
牛爱玲:“……”
楚酒酒站在原地,等着牛爱玲发飙,谁知道牛爱玲咬牙切齿的看了她一会儿,最后狞笑一声,推开她就出去了。
?
转性了?
这天晚上,牛爱玲披星戴月才回来,到家第一件事,先狂喝三缸水,好不容易喝饱了,张庆国从屋子里出来,他上半身没穿衣服,就下边穿了个短裤,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先是看了看小屋那边,然后才压低声音问:“你咋才回来。”
牛爱玲摸了摸脸上的汗,同样低声道:“谈妥了,人家说后天就来相看,你在地里看着点爹和二弟,别让他们回来。”
张庆国吓一跳,这婆娘可以啊,很有人贩子的潜质,这才几天,买主就找好了。
“咋这快呢,靠谱不?”
“绝对靠谱!那男人家里有个傻儿子,今年都二十了,娶不到媳妇,他住在五十里外的山沟沟里,楚酒酒过去了,就别想跑出来。我跟人家死说活说,谈了二百二十块钱,后天收拾收拾,人家过来,看好了,直接就把楚酒酒带回家去了。”
娘诶!
二百二!
张庆国听的邪乎,“不是,楚酒酒她能愿意跟着走?”
牛爱玲翻了一个白眼,“不愿意,把她打晕了,看她愿不愿意,行了,进去吧,我跟你详细说说。”
说完,牛爱玲推搡着张庆国,两人窸窸窣窣的进屋了,楚酒酒躺在稻草上,听到了动静,却听不真切,她翻了个身,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楚酒酒一反常态,没有一大早就跑出去,牛爱玲也是一反常态,没有吃完饭就回娘家,而是安安稳稳的坐在家里。
张婆子看看门里的儿媳妇,再看看门外的楚酒酒,暗道一声妖孽多作怪,竟然也反常的没有骂人,而是直接回屋躺着去了。
赵石榴:“……”
一个两个的,这都是怎么了。
张婆子今天身子不舒服,头疼,没了骂人的精神,干脆回屋睡觉。赵石榴洗完碗又走了,楚酒酒待在张家,最后可以开炮的对象只剩下牛爱玲。
可牛爱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管楚酒酒怎么挑衅,她都不生气,甚至还对她笑,笑的她心里发毛,好像她活不长了一样。
敌人不接招,楚酒酒觉得没意思,干脆去找韩生义玩了。
楚绍现在已经不去荷塘了,他在田里上工,其他村民也在,楚酒酒不喜欢被很多陌生人盯着看个不停的感觉,所以从不去地里。楚绍也不想让她去,万一被问出点猫腻来,那可就不好了。
在山坡上转悠一圈,摘了几个果子,楚酒酒捧着往菜地走去。
撞上山鸡的概率实在太低了,多数时候,楚酒酒只能摘到一点果子,现在太阳出来,连蘑菇都采不到,把果子分给韩生义,楚酒酒啃了几口,刚要站起来找水喝,韩生义就递给她一个竹罐。
楚酒酒接过来,问道:“这是什么呀?”
打开喝了一口,熟悉的口感让她比韩生义回答的更早,“是蜂蜜水吗?”
韩生义点点头,“奶奶泡的,让我拿给你。”
其实是韩爷爷泡的,也是韩爷爷让他送给楚酒酒的。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韩生义把这些举动,都归结到了韩奶奶身上。
楚酒酒喝了好几口,感慨道:“要是加了柠檬,一定更好喝。”
韩生义问:“柠檬是什么?”
“就是一种特别酸的果子,特别特别酸,直接吃,能把舌头酸坏。”
楚酒酒想起自己一岁八个月的时候偷吃鲜柠檬的经历,不禁一阵摇头。
韩生义看着她,有这么酸吗?
想了想,他说道:“要不用杨梅代替?”
楚酒酒抬头,“杨梅不是甜的吗?”
她只吃过现代培育出的甜杨梅,根本不知道杨梅还可以很酸。
韩生义微微勾唇,“嗯,有的杨梅很酸,也许比你说的柠檬还酸。”
那还等什么,楚酒酒一向说风就是雨,她立刻站起来,“走,去找杨梅。”
事实证明,有些杨梅,真的可以代替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