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民说道:“政府出面也没用,这个家属院住的都是以前东风机械厂的员工,当初他们买断工龄的时候就觉得上当受骗了,现在警惕性高的很,他们知道这块地值多少钱。”
秦时月疑惑道:“怎么上当受骗了?”
刘玉民迟疑道:“主要是钱给的太少了,当初东风机械厂重组的时候,大部分职工都下岗了,工龄长的补偿个一两万块钱,工龄短的只有几千块,但几千职工的饭碗没了,这点钱有什么用?”
“这么多职工后来都自谋生路?”秦时月问道。
刘玉民点点头,说道:“那还能怎么样?这批人也没什么文化,只能到处打工,现在年纪都大了,连养老保险都没有。
像我父亲这种在戴山当厂长的时候就退休的人反倒占了便宜,那时候戴山拿出一笔钱给这些退休职工搞了社保统筹,所以一直都有退休金。
我爸退休都二十多年了,现在每个月都有四千多块退休工资呢,可那些买断工龄的人就吃大亏了。”
说着话,刘玉民带着秦时月来到了一栋家属楼前,伸手指指前面笑道:“你看,那就是我爸,正在下棋的那个。”
秦时月朝前面一看,果然有两个老人坐在一张石头桌跟前下象棋,于是和刘玉民走了过去。
“爸,别下了,找你有点事。”
刘振业抬头看看儿子,又看看秦时月,见她也穿着警服,疑惑道:“啥事啊?”
刘玉民说道:“这是我们三分局的秦队,她找你了解点以前东风机械厂的事情。”
刘振业急忙站起身来说道:“那去家里谈吧。”
秦时月瞥眼看看戴着鸭舌帽和刘振业下棋的老汉,发现他的年纪似乎比刘振业还要大,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用了,咱们就在这里聊聊。”说完,和刘玉民在石头桌跟前坐了下来。
刘振业摸出一支烟点上,把秦时月打量了几眼,疑惑道:“该不会又是跟戴厂长有关吧?”
秦时月楞了一下,笑道:“怎么?难道有人找你了解过戴山的事情?”
戴鸭舌帽的老头说道:“去年不知道来过多少警察呢。”
刘振业哼了一声道:“戴厂长犯了什么事咱们也不清楚,有人说他贪污了很多钱,有人说他搞了好多女人,这跟咱们也没关系,我只知道戴厂长对我们的好处。”
秦时月笑道:“刘叔,那你说说戴山都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啊?”
刘振业有点激动地说道:“什么好处?起码那个时候咱们都有一口饭吃,要不是戴厂长,我们哪来的养老金?你看看后来那些人,一下就砸了几千人的饭碗,简直不是东西。”
刘玉民急忙阻止道:“爸,你就别发牢骚了,秦队今天来这里是跟你打听一个人,不是问你戴厂长的事情。”
刘振业这才稍稍稍稍缓和了语气问道:“打听谁啊?”
秦时月说道:“刘叔,你认识谢爱民吗?他以前也是东风机械厂的职工。”
刘振业还没有出声,戴鸭舌帽的老汉一脸惊讶地小声问道:“怎么?谢爱民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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