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摇摇头,说道:“管他叫什么名字,反正芦花叫他明子,我叫他明哥,不过,没多久他就再也没来过,听芦花说好像调走了。
从那以后,只要碰到合适的男人,我和芦花都心知肚明,我那时候也已经有点上瘾了,只想多挣点钱,我当时的梦想就是去吴中县城开一家自己的理发店。”
“那你的梦想最后实现了吗?”李新年问道。
杨玉环点点头,叹口气说道:“梦想倒是实现了,可结果却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又发生了什么事?”李新年问道。
杨玉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和芦花干的事还是传了出去。
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这么开放,女人的名声一旦搞臭的话,基本上在这个地方就待不下去了,毕竟永昌镇是个小对方,何况,芦花说连派出所的人都盯上理发店了。
芦花当时也害怕了,决定先把理发店关了,我跟芦花商量一起去县城开店,可她放不下家里的两个孩子。
并且正是农忙的季节,也走不开,不过,她让我先去县城,等到农闲的时候她可能也会过来,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干。”
“你赚的钱够开一家理发店吗?”李新年疑惑道。
杨玉环说道:“在永昌镇这两年多,我存了将近两百块钱,最让我感动的是,芦花居然借给我一百块钱,让我到县城开店,在当时这笔钱差不多是理发店一年的收入啊。”
虽然杨玉环说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跟万振良和戴山的案子风马牛不相及,可李新年还是被吸引住了,忍不住追问道:“那后来你们一起在县城开店了吗?”
杨玉环说道:“吴中县县城现在看来只是巴掌大点地方,可我从小在山村长大,根本没见过世面,到了县城以后简直被搞得晕头转向,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哪儿这么容易就能开店呢。”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确实不容易。”
杨玉环说道:“我虽然没见过世面,可我见识过不少男人,起码已经不是孩子了,我已经又了自己的主意。
我没有急着开店,而是先租了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就在街上逛理发店,最后物色了一家当时比较大的店。
这家理发店的老板也是个女人,我跟她商量在店里当学徒,老板见我手艺还不错,并且愿意当半年学徒,白干活不拿钱,马上就把我留下了。
半年之后,我离开了这家理发店,再一条比较偏僻的小巷子里租下了一家店,备齐了简单的工具之后就开张了。”
李新年疑惑道:“理发店开在便宜的小巷子做不出生意吧?”
杨玉环瞥了李新年一眼,说道:“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嘛,生意要慢慢做。”
李新年一愣,随即明白了杨玉环的潜台词,惊讶道:“难道你又重操旧业了?”
杨玉环嗔道:“什么叫重操旧业,我和芦花在永昌镇也没有把这种事当成职业,不过是个副业,再说,那时候也没有这个职业。”
“这么说芦花后来县城找你了?”李新年问道。
杨玉环摇摇头,说道:“我一直等她,可她一直没来,后来我生意红火的时候真想去永昌镇找她,再说我还要还她的钱呢。
但问题是我连她家里住哪儿都不知道,那年头又没手机,连个联系方式也没有,最后只好作罢。”
“这个店你开了几年?”李新年问道。
杨玉环想了一下,说道:“也是两年多,时间久了,免不了传出疯言疯语,我有个客人就是当地派出所的警察,他是我的常客,我也不问他要钱,只是希望在关键时刻他能帮个忙。
结果,他还算是有点良心,在出大事之前偷偷给我通风报信,于是我见好就收,赶紧把店转让了。
那时候我已经不再是刚从小山村出来的时候那样身无分文了,这两年我存下了将近一千块钱,在县城也算是有钱人了,一般人多少年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李新年嘲讽道:“那时候你应该没有竞争者,做的是独家生意,自然钱来的快了。”
杨玉环好像没有听出李新年的嘲讽语气,笑道:“不错,如果像现在那样到处都是小姐的话,去哪儿赚这么多钱。”
“那你转了理发店之后又干什么去了?”李新年问道。
杨玉环犹豫道:“也没什么好去处,其实,我那时候想去更大的地方开理发店,我想去宁安市,只是心里有点害怕,毕竟,我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
当时我还担心警察会抓我,毕竟,我已经被人举报了,所以就在出租屋里躲了两个月,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冒险去一趟宁安市看看,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没想到机会又来了。”
“什么机会?”李新年疑惑道。
杨玉环说道:“我那天在县城的街上瞎逛,正好看见一家新开的宾馆门口贴着招工告示,跟前还围着几个人,我问了一个女人,她说是宾馆招工,招女服务员呢。
我马上就打消了去宁安市的念头,我已经熟悉这座县城了,不想离开,既然本地能找到工作,为什么要去宁安市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呢?”
“不用说,你被录取了。”李新年猜测道。
杨玉环笑道:“我年轻的时候确实长的不错,唯一遗憾的是我是个黑户,没有户口,不过当时也不像现在那样干什么都要身份证。
不过,我也没有撒谎,直说是富林镇一个村子里来的,只想赚点钱,结果那个负责招聘的人马上就把我录取了。”
“一个宾馆服务员一个月多少钱?”李新年好奇地问道。
杨玉环想了一下,说道:“每个月十八块钱,当时确实有点少,可宾馆包吃包住啊,不仅省了租房子的钱,还省了饭钱,说起来也挺划算的,关键是我有工作了。”
李新年一脸狐疑道:“你该不会在当服务员的时候又干上副业了吧?”
杨玉环白了李新年一眼,嗔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呢。”
顿了一下,说道:“我原本倒是打算金盆洗手的,可总有男人跟你眉来眼去,我当时已经二十三岁了,也有这方面的需要。
当时在宾馆住的都是外地人,住一两个晚上就拍屁股走人了,我觉得安全是可以保证的,不过,我也不是什么人都要,我只挑选那些年轻有钱的男人,一般人我都懒得搭理他。”
李新年听的有点哭笑不得,说实话,他虽然对杨玉环的行为颇为不齿,可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当初万鹏始乱终弃,家里的亲戚毫无人性的话,杨玉环的命运也不可能走上这条路。
“那你怎么后来嫁到了宁安市?”沉默了一会儿,李新年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