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妈妈介绍了钱嫂和赵思安几个,并明说了两个孩子是知晚认的弟弟妹妹,以后就是小院的小少爷和小小姐,绝不可慢待了。
赵思安和赵和早就不诧异了,两人只是没想到知晚是侯门千金,逃婚了不算,还生了两个孩子,侯爷入狱,还得她去接他出来,这京都的人和事跟他们想的太不一样了,太匪夷所思了,好不容易进京一趟,一定要涨涨见识。
小院大摆宴席,上下吃喝了好一会儿,才各自散去,姚妈妈整理床铺道,“奴婢跟她们说这是姑娘的弟弟妹妹,就不能再跟姑娘一起睡了,从今儿起,让他们跟虎头一起睡吧,正巧春香也才生了孩子,就让她也帮着喂养小少爷,再请个奶娘就足够了。”
知晚舍不得两个孩子,可是一想到她要回侯府,最早也得出嫁后才能出来,也就同意了,临睡前,姚妈妈端了碗药来给知晚服用,往后知晚不用再喂孩子吃奶了,知晚咬了咬唇瓣,狠狠的咒骂了某郡王几句,一咕噜的把药喝了下去。
第二天,知晚抱尘儿的时候,尘儿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钻,找吃的,把知晚心疼的,她后悔回京了,她真想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回侯府。
用过早饭后,知晚就带着茯苓还有郑元娘出门了,正巧有条路去大牢经过郑府门口,知晚就好人做到底亲自送她回去了。
马车在郑府门前停下,知晚掀了车帘,就见一个妇人喜笑颜开的送两外一个妇人出来,“还望李夫人多美言几句,府上出了事,大姑娘丢了,这三天我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找的回来,怕耽误了吉时,无奈之下让三姑娘代嫁的,三姑娘你也瞧过了,性情模样都是极好的。”
那夫人摆摆手,笑道,“三姑娘我瞧着是满意,可惜了,这身份上有些瑕疵,回头叫你们老爷给个嫡出的身份,这代嫁的事,我就应了。”
郑府二姨娘连着应下,“这是一定的,断不会委屈了府上少爷的。”
郑元娘气的直咬牙,知晚掀了车帘下去,郑元娘也跟着下来了,郑府门口的人瞧着她们,都怔住了,大姑娘怎么回来了?!
二姨娘的脸色青红紫轮换了变,之前那妇人也蹙了眉头,郑府找了一夜没找到人,特地让她来商议婚事,没想到刚刚谈妥,人就回来了,郑府到底闹的哪一出啊!
二姨娘为了女儿郑妥娘的婚事可是煞费苦心,眼看着就要泡汤了,也就顾不得郑府的名声了,当头就问,“你和丫鬟去上香,丫鬟怎么回来说你被绑架了,好好的没事一晚上不回来,你去哪儿了!”
二姨娘这是告诉那夫人,这样的女儿恬不知耻,夜不归宿,不知道在哪里与人厮混,那夫人眉头皱紧了,郑元娘羞恼了脸,差点哭出来。
茯苓瞅着郑府大门,扭着眉头不屑道,“郑姑娘,你们府上的规矩真不怎么样,一个姨娘也敢辱骂嫡女!”
二姨娘气的脸一白,招呼下人就来轰人,茯苓哏着脖子,“你敢动手试试,我家姑娘三天后就要嫁给越郡王了,你把我家姑娘打出个好歹来没法上花轿,到时候看越郡王不把这儿给拆了。”
茯苓气势很强,不过就是个四品小官家,寻常连见到姑娘面都机会都没有,还敢打她们,她们愿意来,是给郑姑娘面子,再说了,越郡王何等人物,姑娘都敢砸晕他,就是砸皇上,茯苓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元娘一整晚都跟知晚在一起,她说元娘与人厮混,岂不是把她家姑娘也算在内了,骂元娘她管不着,但是毁她家姑娘的清誉,就不行了!
嫁给越郡王,二姨娘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明珠郡主她有幸见过一面,不是她,那这就是定远侯府四姑娘了,怎么与画像上不像?
二姨娘一顶冒充的帽子压下来,下人又围了上来,茯苓气的跺脚,不知道怎么办好,知晚淡淡一笑,“正好,我是顺路送郑姑娘回来的,一会儿还得去大牢接我爹出来,你若是不信,可以与我一起去。”
二姨娘这下怕了,那夫人怕惹麻烦,转身要走,知晚喊住她,然后抓了郑元娘的胳膊给她看,“元娘是给绑匪抓了,我回京的路上正好救了她,她怕清誉有损,我特地给她点了守宫砂,这东西,夫人应该见过吧?”
夫人抓了郑元娘的手腕多看了两眼,确定是守宫砂无疑,忙道,“完璧之身,没错,我这就回去了,三天后花轿来抬姑娘进门。”
郑元娘感激的看了知晚一眼,知晚笑笑,她不是特地给她准备的,而是元娘忧心闺誉受损,回去遭到质疑,提醒了姚妈妈,姚妈妈急了,知晚离家快一年了,就算有她们跟着,也难保受人质疑啊,万一太太要检查,可是瞒不过去的,知晚想了想,要不就点个守宫砂吧,那东西假的很,不是完璧之身,她也能点的上,看着知晚胳膊上的守宫砂,姚妈妈险些惊呆。
她是当着郑元娘的面点的,顺带就给她也点了一个。
郑元娘被绑匪绑架了,可人家命好,遇到了回京的定远侯府四姑娘,被她给救了,有了人证,还有守宫砂这个物证,郑元娘没遭什么质疑,知晚赶着去大牢,就先告辞了。
一刻钟后,马车在刑部大牢前停下,知晚迈步就要进去,结果被人给拦下了,监牢重地,岂是人随随便便能进的。
茯苓磨牙,“不是告示上写的,只要我家姑娘来接,就放了我家老爷吗?!”
官兵反应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定远侯府四姑娘啊,可是长的不像啊,官兵对着画像看了半天,摇头,不像,又怕知晚真的是定远侯府四姑娘,他们挡路,不是害的侯爷多受牢狱之灾吗,可职责所在也没办法,只好把画像递给知晚道,“虽然打扮随姑娘的意思,可咱们眼拙实在瞧不出来姑娘与画像上的人是同一个,要不姑娘打扮的跟画像上一样,只要我们对上了,立马放行,这是刑部衙门交代下来的,我们也只有听吩咐的份。”
茯苓气的直扭帕子,知晚扶额望天,这让她想起了前世的人脸识别系统,换个发型就认不出来了,知晚见他们为难,只好回马车了,马车上准备了胭脂水粉,知晚对着铜镜往脸上抹,整个人都揪起来了,没有太多的发簪,茯苓想办法买了朵牡丹来戴上,总算是有了七分相似。
官兵感慨,他们只知道胭脂水粉能让人美,没想到也能硬生生的毁了个美人啊!
官兵领着知晚进大牢,知晚努着鼻子,大牢里的味道真不是一般的难闻,官兵老远的就献殷勤了,“侯爷,四姑娘来接您回去了,这几日,小的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定远侯年方三十五,模样俊郎,跟知晚想的一样,不然也生不出来她这么漂亮的女儿来,只是定远侯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像不认识她一样,知晚咳了一声,这妆给画的,才七成相似,就连自己的爹都认不出来了!
好半天,定远侯才蹙眉,“你怎么打扮成这副样子?!”
官兵手一抖,差点没跪下,茯苓就撅嘴道了,“老爷,四姑娘好好的来的,他们拿了幅画,说姑娘不像,姑娘只好对着画像打扮才能进来接您。”
定远侯扶额,他没往别处想,以为是越郡王弄出来的,气的直骂他,茯苓站在一旁,眼睛瞪圆,老爷脾气很好,从来不骂人的,没想到会骂越郡王,茯苓忍不住道,“老爷,那画像是以前六姑娘给四姑娘画的,不关郡王爷的事……。”
定远侯脸色一沉,迈步出大牢,瞅着知晚的脸,直揉太阳穴,“要是你娘知道了,能活活被你气……罢了,姚妈妈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茯苓忙回了定远侯,这才出了刑部大牢,坐上马车后,直接回侯府,马车被侯爷坐了,茯苓一个丫鬟只能靠腿走了,委屈的她撅着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