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明珠郡主就被背着出来了,同样是直接就塞花轿里去了,不等人说起轿,某郡王爷就自己先走了,留下一群人在那里凌乱,赶紧抬着轿子跟着,可怜知晚那个颠簸啊,气的差点把轿子给掀了才好。
好在没一会儿,轿子就开始慢了下来,知晚靠着轿子翻白眼,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知晚已经数了三千数,花轿忽然停下了,白芍道,“姑娘,前面有花轿过来,撞上了。”
知晚无语,就听前面有男子道,“先让路,让越郡王先行。”
这人不错,知晚心想,下一秒,某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冷风的,“爷,你下马做什么啊,爷,爷,你干嘛去啊?”
知晚挠头,怎么那么的糟心呢,知晚掀了车帘,可惜什么也看不到,前面明珠郡主的花轿挡着呢,只听明珠郡主的丫鬟跳脚道,“郡主,越郡王他太过分了!他竟然去掀人家的花轿!”
知晚,“……。”
白芍也忍不住了,“郡王爷实在过分!”
知晚把轿帘放下,默默的哀悼,应该不是找她吧?
前面的队伍有些骚乱,但是没打起来,单方面势力太大了,等叶归越上马后,花轿继续往前走。
不到一个时辰,花轿已经停了五次了,每回都是某男去掀人家的花轿,看一眼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第六次遇上,花轿刚刚停下,白芍就道,“姑娘,姑娘,圣旨来了!”
见了圣旨得下跪的,喜婆忙扶着知晚下轿,跪到一旁,知晚透过朦胧的喜帕,就见到以前宣旨的徐公公,正拿着圣旨道,“郡王爷,你别为难老奴,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老奴该祝贺你一声,实在是郡王爷所作所为天怒人怨,皇上特让老奴来宣旨,让你给他们赔礼道歉,如若抗旨不尊,按律当斩!”
知晚心惊,想不到皇上这么牛掰,不赔礼道歉就直接杀了他啊,知晚很郁闷的想,他要是死了,她应该不算寡妇吧?
可是很快,知晚就发现她想多了,只听某郡王爷道,“不就是想拿免死金牌吗?冷风给他!”
“爷,您还有二十三次免死机会……。”
“还有这么多?先给他,回头我再去找皇上要。”
徐公公,“……。”
知晚,“……。”
多此一举!
徐公公假咳一声,“郡王爷,老奴不是拿免死金牌的,明珠郡主乃瑞王爷掌上明珠,今日大婚,你就给她如此羞辱,将来嫁给你,势必日日以泪洗面,皇上有言在先,若你赔礼道歉,还有回转的可能,若你执意不肯,则下旨取消婚约,否则贬去你郡王封号。”
叶归越撇了公公一眼,“皇上没事吧?”
徐公公笑道,“皇上昨夜吹了些冷风,头有些疼,这会儿正歇息。”
“躺在床上的确安全的多,谁出的主意?”
徐公公,“……。”
徐公公很无力,就不能别把话说的那么直白好么,说的皇上怕死似的,那边叶归越看着那一群铁骑,再看花轿,俊美一扭,伸手道,“圣旨给我,你可以走了。”
徐公公忙不迭的把圣旨送上,叶归越看都没看,直接就丢给了冷风,转而朝花轿走了过去,哗的一下掀开车帘,扯下新娘的喜帕,四下全是倒抽气声,新娘长的很……喜感,像白面馒头上撒了芝麻似的。
叶归越蹙眉,京都今日成亲的只有七对,他都看过新娘了,没她!那死女人,肯定是骗他的!
叶归越转身便走,身后是新郎官歇斯底里的吼声,“把花轿给我抬回去,媒婆不是说她长的像天仙吗?!”
两边花轿都往回抬,知晚坐回花轿,心里舒坦了,连脖子都不觉得酸了,有圣旨解除婚约,以后都没关系了。
花轿回去很快,不到小半个时辰就到定远侯府门口了,知晚下了轿子,把喜帕揭了,凤冠也解了,整个人都轻松了。
退亲这事,定远侯府盼了多久,总算是得偿所愿了,下人们得了吩咐赶紧拆掉红绸,没半个时辰,侯府就跟往常一样了。
知晚去正屋请安时,钱氏抱怨道,“这叫什么事儿,一门亲办了两次喜宴了,还没成功,这两次喜宴花费了侯府两万两银子!”
两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几乎是侯府一年进项的一半了,钱氏看知晚的眼神很冷,活像在看败家子,知晚很气闷,现在出嫁的是她,草草了事就花了这么多,若是出嫁的是秦知妩,只怕得四万两吧!
梅姨娘站在一旁,不解道,“奴婢记得当初大姑娘出嫁也不过就是花费了万两银子,上回五姑娘代替四姑娘出嫁,办的稍稍隆重些,这一回,用的都是上次的旧物,那些陪嫁之物更是……。”
梅姨娘说着,就没声了,钱氏冷眼望着她,梅姨娘转而朝知晚走去,握着知晚的手道,红着眼眶道,“以后再不用担心了,等聘礼送还回去,你就与越郡王再无瓜葛了。”
钱氏眼神一冷,气的直扭帕子,把聘礼的事给忘记了,镇南王府屹立百年,一代比一代尊荣,送来的东西都价值不菲,她还想着留下来将来给知妩做陪嫁,没想到现在不但花费了那么多钱,却什么也没捞到,还受的一肚子窝囊气,拿越郡王她没办法,但是知晚她还是有办法的!
钱氏望着定远侯,“侯爷,我知道你疼爱她,可是她逃婚是事实,现如今又恶名在外,就单凭她大庭广众之下吓跑了越郡王,只怕京都无人敢上门提亲了,我对她们从来是一视同仁,往后替她寻不到好亲事,侯爷莫要责怪我,她的性子也没以前那么温顺了,只怕是在外面野了,还有陪她逃婚的丫鬟婆子,做主子的不懂礼,她们也不懂,先前没追究,是因为要顾着四姑娘出嫁,分不开身,这样不守规矩的奴婢,我侯府留不得,从今儿起,吴妈妈,你带着冬荷去伺候四姑娘,给我照看好了!”
知晚听得皱眉,这是要秋后算账,之前她还纳闷,钱氏会饶过她们三人,原来都是为了等她出嫁,等解除婚约,现在侯府安全了,她竟然要卖了姚妈妈和茯苓!
知晚跪下去,对定远侯道,“爹,女儿实在不想嫁给越郡王,才以死相逼让姚妈妈带着我逃婚的,都是女儿一个人的错,要罚就罚女儿一个!”
定远侯把茶盏搁下,“你知错就好,越郡王成亲必克大臣,你当初逃婚,没准就救了皇上一命,但是逃婚有违闺训,为父今日罚你扣除月例一年,抄女诫千篇,三月不许出檀香院一步!”
定远侯这惩罚不小了,钱氏都有些侧目,想不到侯爷会罚的这么重,这还是第一次呢,钱氏笑道,“就听侯爷的,以前是我没教好,往后会多加看管的。”
知晚却心凉了,罚月钱她不怕,抄女诫勉强也忍了,可是三个月不出门,不是意味着都没法见两个孩子了,这一点,知晚绝不同意!
知晚委屈道,“女儿知错,爹罚女儿,女儿认了,可是两个月后就是老太太的寿辰了,女儿打算抄千篇佛经赎罪,女儿能不能去卧佛寺边抄佛经边替老太太祈福,女诫等我回来再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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