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勾唇一笑,告诉她爹的不是别人,正是叶归越的暗卫,她跟秦知姝说她派人告诉了她爹,暗卫就知道怎么做了,事实上,檀香院的丫鬟压根就没出去过,所以根本没人怀疑是她弄的,知晚继续绣针线,白芍进来道,“姑娘,秦总管派人来传话,说檀香院内丫鬟也稂莠不齐,用着不顺心的,都发卖了,赶明儿再挑一批受用的来。”
知晚轻点了下头,“这事就交给姚妈妈去办吧,院子里的丫鬟谁忠心,谁敷衍,她比我熟。”
白芍退出去,没一会儿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求饶声,知晚对这些眼线不会心软,姚妈妈打了帘子进屋来,望着知晚,纠结再三道,“不管怎么说,梅姨娘始终是姑娘的姨娘,她被侯爷罚,四姑娘不帮着求情已然是不孝,再不去探视一番,只怕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知晚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姚妈妈说的对,她与梅姨娘私底下一清二楚,半点瓜葛没有,可惜明面上还有着亲母女的名分,不去真的会被人看不起,便吩咐茯苓道,“去拿一瓶子上好的膏药,再拿两副补药。”
茯苓撅着嘴,真想说不用,梅姨娘脸皮就那么的厚了,屁股被打三十大板,在床上躺个三五天就好了,姑娘的药膏药效奇特,给她用实在是浪费,还不如丢给路边的乞丐呢,好歹人家还知道道谢,说句姑娘菩萨心肠,老天会保佑你长命百岁,梅姨娘呢,肯定不会领情的。
果然,茯苓猜的不错,她们去送药膏时,梅姨娘看知晚的眼神就跟看个陌生人一样,不带一丝的温情,甚至还带了咬牙切齿的恨意,知晚递到她跟前的药膏也被她一抬手就扔地上去了,“你少来装假好心,要不是你告状,你五妹妹何至于被侯爷那么数落,半年都没法出门!”
尽管早就做好了被数落的准备,知晚还是忍不住生气,觉得自己跑来真是脑袋被人夹了,那狗屁的名声,自己在乎个毛线,知晚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后,蓦然转了声,冷淡的瞥着梅姨娘道,“你是抱养了我几年,这份恩情的确很深厚,但是这些年,我也被你们利用过多少次了,恩情两消,今日我为了侯府,饶她一命,她日她再敢对我下毒手,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知晚说完,迈步便走,身后是梅姨娘的谩骂声,“白眼狼,养了十几年,竟然养出来一条白眼狼!”
茯苓听到白眼狼这三个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说谁是白眼狼呢,就凭她也敢说姑娘是白眼狼,以前顾忌她是姑娘的亲姨娘,姚妈妈对她不敬,却也不会说什么,但是茯苓这两日才知道梅姨娘并不是知晚的亲娘,再加上这些年对她们主仆的欺负,茯苓积累的怒气一下子就掩不住了,回头恶狠狠的看着梅姨娘,“我家姑娘才不是白眼狼,只有那些心比天高,只知道占姑娘便宜的才是白眼狼。”
茯苓说完,才不管梅姨娘说什么,迈步便走,气的梅姨娘没吐血,就是她们母女两个,要不是她们两个碍事的,她不会有今天!
出了梅姨娘的院子,知晚瞧见了兰姨娘和柳姨娘,两人有说有笑的上前,瞧见知晚,两人先是一怔,才想起来请安,福身行礼后,兰姨娘笑问道,“好好的,也不知道五姑娘怎么就惹的侯爷大怒,梅姨娘帮着求情,还挨了板子,梅姨娘身子无大碍吧?”
柳姨娘则说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就是命苦,挨了板子连大夫都没请一个,尤其是侯爷让人打的,没有侯爷的允许,谁会给她请大夫啊,知晚听得眸底微寒。
这两人说了半天,她岂会听不出话外之音,要她去请大夫来给梅姨娘看伤了,她爹正在气头上,她去请,不是专挑她爹的不快吗,回头两人再在赵氏跟前说一嘴,说她心里只有梅姨娘,连侯爷的训诫都不放在眼里,赵氏会高兴她才怪了,知晚轻叹道,“方才我送药进屋,梅姨娘都给丢地上了,说不需要,想来也不用请大夫的,就不耽误两位姨娘探望梅姨娘了,告辞。”
知晚说完,饶步便走,柳姨娘和兰姨娘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梅姨娘傻了吧,这么个大树她不可劲的抱着,还把她送的药给丢了,她吃错药了吗?”
兰姨娘摇头一笑,回头看着知晚的背影道,“四姑娘到底是与以前不同了,能把越郡王玩弄于鼓掌之中,又岂会看不明白梅姨娘对她不是真心疼爱,只有利用?”
柳姨娘四下望了望,确定没人,方才低头对兰姨娘道,“听说四姑娘并非梅姨娘亲生,是侯爷从府外面抱回来的,梅姨娘怎么会可心的疼她?”
兰姨娘浑身一怔,“你从谁那里听说来的,四姑娘要不是侯爷亲生的,他会那么疼她?”
柳姨娘轻摇了摇头,这她哪里知道,她只是听梅香院里的丫鬟这么议论的,就见兰姨娘若有所思道,“好像四姑娘真不大像梅姨娘所出,一母同胞,性情模样没一点相同的,我好像记得老太太曾经说过,好像当年侯爷中意的不是太太,而是另外一位大家闺秀,侯爷当年是非她不娶,不过始终拗不过老太太以死相逼,莫不是四姑娘是那位大家闺秀所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