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然放心了,要是煤矿是某郡王提出来的,他们才不放心,第一村姑有多会挣银子他们又不是没有耳闻过,三千两银子就买了春风楼,结果第一村姑就是郡王妃,春风楼不就是郡王爷的,只怕春风楼背后的老板知道这消息能吐血。
还有她那非千金不医的规矩,容景轩的寒症病了那么多年,她都给治好了,又帮着筹备了别具一格的芙蓉宴,琴声雅致,这个女人就是一团谜。
两人在临墨轩小坐了会儿,便要走了,没办法,人家今天是新婚第一天,很享受这样的时候,他们做电灯泡,不被轰才怪了,可是知晚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走了么?
一成煤矿是那么好拿的?
那可是要给她当牛做马的!
知晚可不会与他们客气,把煤矿变成蜂窝煤,要准备的东西可是不少,还有怎么燃烧蜂窝煤,那也是有工具的,这也能挣一笔,知晚在书桌上,唰唰的写着,包括请多少工人,需要什么材料,生产工具……整整写了十张纸。
写完,知晚就递给了两人,“算上今天,你们只有三天时间准备这些东西,第四天正式上工。”
元皓和楚沛两个额头冒汗,这也太赶了吧,就是开个小铺子,人家也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准备呢,知晚很明确的告诉他们,她和叶归越要出去游玩,没有多少时间在京都等煤矿生产,其实这些事看着繁杂,找人去办很快的。
元皓和楚沛还能说什么呢,他们对那无烟无毒不呛人,还能燃烧一夜的蜂窝煤很感兴趣,在他们认知里,只有银霜炭才能做到啊!
银霜炭二两银子一斤,寻常人根本用不起。
等元皓和楚沛走了之后,临墨轩来客了,大房三房四房几位姑娘来瞅她们的小郡王小郡主侄儿侄女。
九位姑娘,姹紫嫣红,环佩叮当,模样俏丽,真是秀色可餐,叫人目不转睛。
王府除了思儿之外,就一位郡主,王妃所出,名唤叶娇衾。
今儿她穿着一身桃红色绣蝴蝶裙裳,瓜子型脸蛋,白嫩如玉,淡抹胭脂,两腮红润如琼花,白里透红,秀眉弯蹙,似画非画,双眸流盼生辉,头上簪着金步摇,随着走动,摇摇轻晃,白皙皓腕上戴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温润的羊脂玉散发这一种淡淡的光辉,与她的装扮相得益彰。
其余几位姑娘比她稍差些,但也不遑多让,如同牡丹和芍药一样,各有风情。
几位姑娘上前,围坐在小榻周围的地毯上,睁圆了一双灵动的眸子,带着审度和打量。
尘儿用脚踹大东珠,正好滚到四房叶冉衾跟前,叶冉衾有些咋舌,这也太奢侈了吧,把大东珠当玩具完,忍不住感慨道,“小郡王虽然长的像大哥,可他还这么小,王爷和皇上怎么就那么的宝贝他呢,封他做郡王,还在大哥之上。”
叶冉衾,四房嫡女,是四太太捧在手心里的疼的,即便如此,在她的认知里,要想得到四老爷也就是她爹的疼爱,那是要撒娇,献殷勤,哄得爹高兴,爹才会给她买礼物疼她的,一不顺心,说错了什么话,爹就会把脸拉的老长,娘会在一旁赶紧的打圆场的,小郡王和小郡主两个会什么?
还在吃奶,还不会说话,一个不小心就会尿人一身,除了模样可爱些外,没觉得跟平常小孩有什么区别啊,为何王爷和皇上就那么的喜欢他们呢,要是她也能学会就好了。
几位姑娘把小榻围着,却不敢大声说话,因为思儿眯着双眼,趟那里睡着了,春香拿了个小纱巾帮她盖住肚脐,尘儿还在那里蹬脚,咯咯的笑着,还流着口水,瞅的知晚直翻白眼,这小子不会好色吧?
外面小丫鬟进来禀告道,“郡王爷郡王妃,怀王、怀王妃,江信侯,江信侯夫人来了。”
丫鬟说的比较大声,九位姑娘赶紧站了起来,整理好裙摆,迎上去。
院门口,怀王怀王妃走在前面,江信侯,江信侯夫人走在后面,脸上都挂着温和的笑。
他们四个是叶归越的姑父姑母,侄儿娶郡王妃时,他们都来道贺了,生儿之喜当然也得来了,只是没想到时间隔的这么的紧迫,一夕之间啊,就多了两个孩子,还是郡王郡主,皇上王爷宠爱至极,他们不来能行吗?
亲情不走动,再浓也淡了,不然怎么会有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
其次,江信侯可是对那煤矿很感兴趣,能让税收多二十倍,那就是个香饽饽,那么大一块,就算小郡王嘴边掉点渣渣,也够侯府上下活一年了。
两人送来的礼很丰厚,知晚都不好意思了,叫白芍把之前准备的化妆品拿了两盒子来回送怀王妃和江信侯夫人,两人听白芍的介绍,说能美白去皱,还能防衰老,当时就喜不自胜。
茶尽半杯,怀王妃才道明来意,“方才来的路上,听江信侯说起煤矿,那东西听着新奇,侄媳信心十足那东西能挣银子,我倒是想入股。”
没有问可不可以,就是想,而且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一张五千两的银子搁在桌子上,那态度知晚看的蹙眉,有种被人逼迫的感觉,好歹她同意了,说入股多少才掏钱吧?
叶归越端着茶水啜着,眼睛都没瞥一眼银票,喝了两口后,把茶盏搁下才道,“父王已经去找皇上了,以后大越朝的煤矿只有尘儿有开采售卖权,以父王专揽独断的性子,京都之外的煤矿,绝不许外人插手,你们要入股,去找父王谈吧。”
去找王爷谈,怀王和江信侯互望一眼,连连摇头,镇南王去找皇上商议煤矿,势必斗个你来我去,最后旗鼓相当,五五平分,他们去找王爷要,不是让王爷比皇上少了吗,王爷会答应才怪呢。
忻州是尘儿思儿的封地,他们也不能插手,只有京都这一块了,两人后悔拿了五千两出来了,五千两都足够他们买下那些山头了,可是叶归越下面的话让他们面皮直抽,“本郡王缺你们那点钱入股吗?”
缺钱这个字,用在谁身上都不会用到他身上,人家没钱了,可以仗着免死金牌去打劫皇上的小金库,还有这么些年,皇上的赏赐,就他一个郡王都抵得上京都所有亲王了,他会缺钱?
江信侯夫人眸底稍黯,像是下定决心似的一扭绣帕,哭穷道,“郡王爷自是不缺钱了,可是你两个姑父姑母缺银子啊,侯爷忙于政务,我又不擅经营,再这样下去,府里只怕会坐吃山空,难得你和侄儿媳会钻营,姑母手里还有些余钱就放在你这里,挣点分红过日子。”
知晚听得咋舌,嘴角扯了又扯,叶归越也是一脸的不耐烦,偏门外大太太三太太四太太都挤了进来,开玩笑,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大姑奶奶二姑奶奶都出嫁多少年了,还来王府占便宜,当她们都是死人啊,再说了,她们两个没少从老夫人那里哄东西回去,现在又来哄郡王爷郡王妃来,还要不要脸皮了?
大太太进门便笑道,“瞧两位姑奶奶这话说的,你们可是贤名远播,打理内院可是出了名的,还来越儿和知晚跟前哭穷,那我们几个做婶娘的还不得哭死啊?”
她虽然没听说过煤矿是什么东西,可是凡是跟矿字沾边的就没有不挣钱的,金矿,银矿,铁矿,盐矿,都是一本万利,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的山吃的腌菜馒头,有的山吃的燕窝鲍鱼,指的的便是有矿的山,郡王爷打小到大,就没见他吃过亏,他抢回来的矿,能差的了,金矿银矿他都没想去抢呢!
四太太接话道,“大嫂说的对,那煤矿我也感兴趣,越儿,你可是四婶瞧着长大的,四婶也没求过你别的事,这回煤矿,说什么你也得让四婶儿分一杯羹。”
知晚坐在那里,眼皮直跳,五位夫人都要分煤矿,还有王妃,知晚不信她会袖手旁观,已经给了两成给元皓和楚沛了,她们六个分余下三成,她和叶归越两个专门给她们做嫁衣裳?
这样的事,知晚可不会做的,可要是不答应,回头元皓和楚沛持有一成股的事传扬开来,她们还不得数落他们胳膊肘往外拐啊,话得先说明白了,“几位姑母婶子来的太晚了,在你们来之前,元府大少爷和楚府大少爷来找爷,要了两成股去,原本皇上就分了一半走,我和相公也只有三成了,几位婶子姑母要分,你们说分多少合适?”
屋子里瞬间落针可闻,江信侯没想到还有人比他先来,更没想到叶归越这么大方,一给就是两成,余下三成,他们这么多人怎么分?
最少知晚和叶归越也要占一两成吧?人家辛苦抢回来的东西,自己不要,全分给别人,傻啊!
知晚也知道这些人不好得罪了,便想了个辄,把分给皇上的那一半拿出来后,余下的做十成,元皓和楚沛占三成,那一成算是赔补他们的,余下七成,他们占四成,余下三成她们平分,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基本上是两人分一成,虽然有些不满意,也算是有了半成,怀王妃问道,“怎么入股呢?”
“一人五千两。”
知晚说的干脆,怀王妃脸上的笑当时就僵硬了,屋子里其余人脸色都有些难看,果然是第一村姑,要钱不要命,五千两银子,那些黑乎乎的煤矿都能全买下来了,现在却只占了半成,准确的说是半成的半成,谁心里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