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楚沛,叶归越眉头又挑了下,楚沛和元皓也去了在水一方,元皓拿容清絮打趣他,正巧被皇上听到了,皇上见到楚沛很激动,甚至差点可以用老泪纵横形容了,吓的楚沛都不知所措了。
知晚也听得很激动,“皇上认他了没有?”
“没有,皇上只是问他是不是真的倾慕容姑娘。”
“……然后呢?”
“然后皇上就赐婚了。”
“再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怎么是这样,不该抱着他喊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么?”知晚杏眼圆瞪,烟眉夹俏,“难道皇上激动不是因为认大皇子,而是赐婚上瘾了?”
叶归越无奈轻笑,这女人脑袋瓜就是与旁人的不同,不过说到赐婚,他还有件事忘记说了,“在水一方北苑要好好管理,今儿晚上,有好几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偷溜进去玩。”
知晚刚送到嘴边的豆腐吧嗒一下掉了下来,弄脏了裙摆,却顾不得这些,苦笑道,“关凌偷溜进去玩,本来是件有伤风化的事,却惹来皇上的赐婚,和大肆奖赏,甚至还给她将来的儿子封侯,大家不会以为这是因为事情发生在咱们的在水一方,皇上怕毁了在水一方的清誉,故意为之,所以大家争相效仿?”
她真的是哭笑不得了,在水一方北苑,能进去的都是些皇子世子,世家少爷们,进去如关凌那样来个巧遇,然后成就一段美满姻缘,如意算盘打的是妙,可这不是毁她的在水一方吗?
再多出来几桩这样的事,只怕那些贵夫人都不敢儿子去在水一方北苑玩了,谁乐意娶这样的媳妇回来,可有关凌在前面挡着,皇上都没觉得不对,那些贵夫人凭什么指责她们?
她们有错,也只错在争相效仿上,与大伤风化无关。
可她能怎么办,难道要加一条搜身才许进吗?
她是乐意,可她怕那些世家少爷们不乐意,只怕有不少人羡慕妒忌连郡王,可以娶得关老将军的宝贝孙女归吧?
知晚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得向叶归越求助了,“这事该怎么办?”
叶归越思岑了下,道,“要不,加两条告诫,女子进入,出事概不负责,男子调戏女子,禁止入北苑?”
知晚翻了下白眼,“这条告示一出来,指不定女扮男装偷溜进去玩的姑娘更多,我就怕有那些男子会男扮女装溜进南苑玩。”
叶归越眼皮抖了下,再他看来,怎么会有这样不顾尊严的男子呢,“要真有这样的男子,就把他悬挂城门上十日以示惩戒。”
“……老实说,我也有想把偷溜进北苑的姑娘挂在城门上的冲动。”
这事还真不好办,只能让暗卫多盯着点了,一旦发现,没收令牌,轰出去了事了。
这事要及时堵住,知晚吃完饭,就叫冷木去处理这事。
然后去探视了冷石一番,见他脸色发红,额头发烫,有些发烧,便叫丫鬟给他煎药服用。
冷石受伤的事,早有暗卫去禀告叶归越知道,只是那会儿他在军营,无瑕顾及,再加上知晚会救他,也就稍稍放心了,这会儿见他伤的那么重,不由得蹙眉道,“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冷石先是看了知晚一眼,知晚轻点了下头,冷石才把信国公府的事告诉了叶归越,叶归越的脸色越来越差,“真有其事,四叔也知道?”
冷石轻点了下头,知晚讶异的望着叶归越,他这反应有些不大对劲啊!
“有什么不对劲吗?”知晚轻声问道。
叶归越眸底闪过冷意,“今儿二弟宴请,是四叔付的账。”
楚沛还打趣他,想他一个堂堂郡王,还不如叶世瞻混的好,竟然能让四老爷巴结他,前两天才逼知晚把在水一方的股份给他们一些,怎么就不见他来巴结他呢?
知晚眉头皱紧,二房与其余三房走的并不近,即便是玩闹,也是小辈之间,四老爷竟然帮叶世瞻付账,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偏偏白天才刚刚知道他才是老夫人唯一的儿子的事,总觉得事情透着怪异。
还有皇上要封叶世瞻做禁卫军统领,感觉是在借刀杀人。
借他的手除掉太后的人。
借太后的手除掉他。
皇上也是个妙人,镇南王府的少爷谋逆,偏交给镇南王府的少爷去处理,他倒是不怕他们狼狈为奸。
叶归越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让叶世瞻谋逆,内忧外患,牵一发动全身。
镇南王手里的兵权,谁不眼红?
子谋逆,父掌权。
借王爷十张嘴他也说不清楚,到时候不是真的谋逆,就只能交出兵权以示清白了。
叶归越见知晚为这事担忧,握着她的柔荑道,“放心,有为夫在,不会出事的。”
知晚轻点了点头,还欲说话,就觉察到唇瓣一热。
满床春光遮不住。
一夜缠绵到天亮。
日上三竿才醒来,还是被床边的粥香诱惑醒的,睁眼就见到柏香那张俏脸,笑的眼睛眯眯的,“郡王妃先吃些粥再接着睡吧,免得饿坏了身子。”
知晚一脸窘红,她是有幸不用去给婆母立规矩,不然有她好受的,可是见柏香那眼神,饶是脸皮再厚,也架不住。
没有漱口怎么吃东西,掀了薄纱被起床,白芍过来伺候,郑妈妈进来问,“郡王妃,今儿上午还回门吗?”
上午已经睡过去一半了,一会儿吃吃东西,差不多就没了。
知晚想了想,决定吃了午饭再回门。
用完午饭后,知晚吩咐春香和钱嫂照顾好尘儿思儿,便带着茯苓和竹香出了门,在二门处,见到了四太太,瞧样子是偶遇。
故意制造的偶遇。
知晚笑了笑,她是郡王妃,不必给她行礼,四太太是长辈,也不用行礼,直接就开口了,“郡王妃这时辰出门是?”
知晚打量了四太太两眼,诧异道,“四婶脸颊红润,一点不像生病了模样,怎么昨儿还听说四婶气色欠佳,卧床歇养?”
四太太脸色一僵,就想起那打了水漂的两千多两银子,心底一阵肉疼,不过一想到将来整个王府都是她的,心疼就弱了不少,从她那里拿走的,她迟早会拿回来!
四太太也不装腔作势了,直接开门见山道,“你知道信国公是王爷的生父了?”
知晚轻笑一声,“还请四婶管教好西苑的丫鬟,偷听一次可以,再有下一次,我可不会轻饶了她。”
四太太拳头握紧,冷笑道,“王爷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知晚瞥了四太太一眼,好笑道,“四婶也知道那是王爷的事,我们做小辈的,还管不到王爷的头上,难道四婶希望我告诉王妃,然后把大房三房四房全部赶走?”
四太太的怒气彻底憋不住了,“你别忘记了,若是没有镇国公府,哪有王爷的今天?!”
知晚笑看着四太太,“四婶这话说的未免太武断了,信国公府和镇国公府,同样是一等国公府,王爷和四叔同样长大,两府除了王爷,没见有特别成才的,难道王爷封王,全部靠的的先祖的功劳?”
四太太哑口无言,更让她无言的还在后面,“王爷从小被抱离生生父母,建功立业封了王,难道一句不是国公爷血脉,就要他净身出户吗?就怕王爷丢的起,没人要的起。”
要真是这样,王爷岂不是被他们当做建功立业光耀门楣的工具,等成功就弃之不用了。
也不怕寒了王爷的心。
要是换做她是老夫人,就当这事不知道,当年她换孩子也是情有可原,不管怎么说,她也为此死了一个女儿,又把王爷养的这么好,信国公不会责怪她什么。
可是她要是想杀鸡取卵,王爷会不心寒才怪。
不过知晚想,老夫人应该不至于蠢笨到那地步,不过四太太四老爷可就说不准了。
毕竟老夫人拥有过鸡,他们可是连鸡蛋都不曾有过,不会在乎是不是杀鸡取卵。
四太太见不得知晚这样的态度,一肚子窝火,“你放心,我们还不至于那么笨,王爷的权利始终是王爷的,没人会抢。”
说完,四太太默默在心底补充了四个字,也抢不到。
难得有这样的自知之明,知晚高看了四太太一眼,连在水一方都抢,原本属于他们的国公位置会舍得丢了,还真叫人刮目相看,“既然四婶清楚,还特地叫住我,是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