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为人忠义,镖局最苦的那两年,贾德都咬牙坚持了,北疆战事一停,别的镖局还不敢走关外时,就带着人接了生意。
前后走了两趟,后来那几个镖师也没见过他了,听说是回来的时候受了内伤,回乡养伤去了。”
穆连潇听完,沉吟道:“将军见过贾德吗?”
“没见过,”黄大将军摇头,“你今天怎么会问起这么个人来?”
穆连潇斟酌着把胡同里江南客商宴请贾德的事体说了。
黄大将军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背手道:“要真的是贾德,那他对关外可比我们熟悉多了,别说是古梅里了,我听闻,再往西边,他们都去过。贾德认路,底下镖师全靠他领路。”
圣上驻军山峪关,最想要做的就是奇袭古梅里,釜底抽薪,以绝后患。
可要是没有一个好向导,别说是找到古梅里了,他们连这关口都不能出。
黄大将军在这里操练了一年多,早就手痒到不行了。
若能得一好向导……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黄大将军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你和那贾德打了照面没有?他会在宣城待多久?哎对了!投军的镖师也在营中,我让人找他来。”
黄大将军唤了亲兵进来,吩咐了一通。
没等多久,一个身形健硕的兵士进来了。
穆连潇对这个兵士有印象,名叫李高,为人老实。
黄大将军问他:“你们镖局里的那个贾德,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李高憨憨笑了笑,道:“将军,我是永安十五年进的扬威镖局,进去的时候,贾镖头已经去关外走镖了。
他的事情,我都是听别人说的。
只有一回,他回京来,别人跟我说那是贾镖头,我瞪大眼睛使劲瞧,就是隔得有些远,看得不大仔细。
就记得个头吧,比将军矮半个头,长脸,长得不出奇。
这里有道疤,听说是打劫匪的时候伤的。”
李高在右额头上比划了一番,他只记得这么多,再往下就说不出来了。
黄大将军让李高退了出去,忐忑问道:“怎么样?跟你看到的贾德像吗?”
穆连潇抿唇,点了点头:“我看到的那人,额头上是有一道疤。”
“那就错不了了,真是天助我也!”黄大将军抚掌大笑。
穆连潇刚要颔首,脑海中浮起杜云萝皱着眉头的样子,他的心重重一跳。
慎重再慎重,这是他答应杜云萝的,也是不得不做到的。
“我刚好要启程回京,先去宣城确定贾德的行踪,再到京中打听一番,也把这事情禀明圣上。”穆连潇道。
黄大将军亦非鲁莽之人,闻言沉思着应了。
宣城之中,杜云萝抱着哥儿透过北窗看着云萝花。
才几日光景,扦插的云萝花枝活了过来,稍稍长了那么一丁点。
锦蕊笑话道:“也只有夫人这样****瞧着的人才看得出这花儿长了。”
杜云萝嗔她。
锦岚飞一般地进来,道:“夫人,世子回来了。”
杜云萝怔在了原地,这才几天,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她抱着哥儿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