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苍术的死一下子萦绕在了她的脑海里,她还记得,当时她听了苍术的话,两个人一起去见过紫竹,后来,苍术就没了,红芙晓得,为的就是那只金镯子。
这事情埋在红芙心里,一个字都不敢跟别人说。
苍术不是失足的,极有可能是叫紫竹推下去的,这样的话,红芙根本不敢提。
现在,两个人都没了,红芙没有松一口气,反倒是被这个秘密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想到,箬竹进府了。
箬竹通过烟儿来问一些紫竹从前当差时候的事情时,红芙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愿意提从前,只说忘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什么都没有忘。
她中间牵了线搭了个桥,让紫竹和苍术认识了,就害了苍术一条性命……
红芙趴在桌上,突然听见咚的一声,她猛得抬起头来,却不知道这声音从哪里来的。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只当自己是听错了。
而下一刻,又是咚的一声,窗外闪过一个黑影,红芙这回看清楚了,几乎要叫出声来。
她跌跌撞撞到了门边,一把拉开,探出头去一瞧,哪里还有什么黑影子,根本什么都没有。
明明是七月里,红芙却觉得,吹在身上的夜风跟冬天一般寒冷,她猛得就关上了门,缩着身子坐在床上。
也不知道静静坐了多久,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红芙听见了烟儿的说话声音,她赶紧出去唤了一声。
烟儿的面色不大好,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红芙说不出口来,道,“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闻言,烟儿干巴巴笑了笑,道:“又有不干不净的东西了,似乎是敬水堂的柳荷姐姐瞧见的,差点吓哭了,我们哪里还敢再待着,就……”
红芙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拽紧了烟儿的手臂:“我也瞧见了,刚在我窗外来着。”
烟儿的脸沉了下来。
翌日一早,杜云萝到了议事的花厅里,在座的管事婆子娘子们的面色都不好看。
“怎么了?”杜云萝问道。
婆子们面面相窥,最后被推出来的还是贾婆子。
贾婆子硬着头皮,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夫人,昨夜姑娘们在园子里拜月,似是又、又见到那不干不净的东西了。”
杜云萝一怔,把手中的茶盏放下,道:“这话可胡说不得。”
“哪个敢胡说呀,”贾婆子讪讪道,“夫人,这如何是好。”
杜云萝哼了一声:“能如何,依着旧例,多加些夜巡的人手吧。”
主子发了话,底下人即便心中不愿意,也不敢置喙其他。
到了下午时,要巡夜的人手都已经安排出来了。
箬竹伺候好了花草,刚回到住处,就见闻妈妈进了钟海家的的屋子,她赶忙蹑手蹑脚跟上去,缩在了窗下偷听。
“我真不愿意去巡,”闻妈妈抱怨道,“你说这回能巡出个什么结果来?前一回,辛苦了半个月,到最后呢,哎呦,还不如不知道。这回,万一又晓得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