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众人心里颤了颤,抬眼看去,打手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下身,哀嚎惨叫。
而女子抵在梅娘面前的剑一动未动。
众人全部愣愣的看着她。
梅娘被吓傻了,动也不敢动。
邹广吓的眼都直了,看看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打手,再看看自己的下身,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不自觉的连着退后了几步。
“拿开!”
女子又说了一次。
“我拿,我拿!”
梅娘慌忙的应着,盯着剑尖,慢慢的蹲下身体,把刚才扔的一锭银子拿起来。
“滚!”
梅娘吓得身体一颤,差点叫出声来。
女子再次收回了剑,插入剑鞘后放好,然后放在妇人的身上,弯腰就要抱起妇人。
一只脚映入她的眼底,随即一道清脆得声音响起:“你需要多少银子?”
女子停下动作,缓缓抬头,看向顾雅箬。
顾雅箬对她微微一笑,又问了一遍:“需要多少?”
“二十两。”
女子回答,语气中没有了冷意。
顾雅箬拿住一张银票递到她面前:“这是五十两,安顿好你的亲人后,足够你生活年余的。”
女子没接,看向她,清冷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暖意:“我去哪里找姑娘?”
“清水镇,清水村的顾雅箬,你若是愿意,等埋葬好了你的亲人,可以过去找我,你若是不愿意,可拿着银子自行离去。”
“乐曦,我的名字。”
女子说完,接过银票,放好,然后弯腰抱起妇人,朝着最近的棺材铺走去。
“你、你、你……”
梅娘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用手指着李斐说不上话来。
顾雅箬笑着对她点头,笑容和煦:“好久不见!”
“娘呀!”
梅娘却像是见了鬼一样,惊叫了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邹广胆子却是大了起来,便将不能得到月曦的恼怒全发在了顾雅箬身上,摇晃着身体上前,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顾雅箬已经微微凸显身材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语气不屑:“小丫头,知道爷是谁吗?竟敢坏爷的好事?活腻了你。”
看他眼光盯在顾雅箬身上,李斐周身气势凌厉起来,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邹广感觉有凌厉的气势袭来,缩了缩脖子,看向李斐,看他的眼神中竟然有着浓重的杀意,心里抖了抖,却还是虚张声势的喝了他一声:“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邹大少爷……”
他的话音未落,梅娘惊恐的喊了他一声,想要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李斐的狠厉她领教过,简直如地狱阎王一样。
可惜为时已晚,她的话音响起的同时,从暗处跃出一条身影,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邹广的身体已经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哼都没哼一声,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邹大少爷!”
梅娘再次惊呼。
顾雅箬却是摇头啧啧了两声:“果然是坏事做多了,今日遭了报应了。”
说完,向几乎吓疯了的梅娘笑了笑,朝着前面走去。
梅娘感觉自己的裙子都湿了,颤着身体坐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
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顾雅箬走进一间胭脂水粉店内。
店内的掌柜的和伙计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们。
顾雅箬当做没有看到,低着头,认认真真的看着店内的东西。
“小、小姑娘!”
掌柜的张了几次嘴,终于下定了决心喊她。
顾雅箬抬起头,看向她。
“你们还是快走吧,那邹广是县太爷的儿子,嚣张跋扈的很,你们今日得罪了他,如果落到他手里,讨不到好的,趁着现在县衙里的人还没来,你们还是赶快走吧。”
“我们得罪他了吗?”
顾雅箬不解的问。
掌柜的一噎。
从邹广手里抢人,还把人打成这样,还不算得罪他?
“你们都误会了,刚才打人的人我们并不认识,至于那位姑娘,我是看她实在可怜,才出手相帮的,他如果要找我们的麻烦,我会据理力争的。”
顾雅箬一派不谙世事的模样,天真的说。
掌柜的嘴巴张的老大,却彻底的没了话说。
在店内转了一圈,看了几样水粉,顾雅箬和李斐刚要从铺子里出来,一群手持大刀的衙役吆喝着从一边跑来。
等跑到近前,看到邹广闭着眼睛昏死了过去,前去喊人的随从魂都吓飞了。慌忙跑到邹广身边,摇晃着他的身体大喊:“少爷,少爷!”
邹广没应声。
随从吓坏了,转头看向失了魂的梅娘:“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少爷怎么会昏过去。”
“是、是、是……”
梅娘牙齿打着颤的转了转头,看向店铺的方向。
随从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顾雅箬正好从店铺里出来,对着她微微一笑。
梅娘吓得急忙收回视线,大叫:“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随从惊诧的愣住。他跟着少爷经常去凤颜阁,梅娘什么脾性,他可是一清二楚。仗着凤颜阁红火,她在这清水县差不多能横着走,怎么只一眼,便会被吓成了这个模样。
只是他心里再有疑惑,也没工夫计较了,邹广还昏迷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有十条命也赔不起。
急忙吆喝跟过来的衙役:“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把少爷抬到医馆去?”
几名衙役上前,七手八脚的抬着邹广去医馆。
福来急匆匆的从街道那边而来,远远的看着两人没事,松了一口气,上前来:“少爷,箬儿姑娘。”
“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到这边有动静,让阿良看守马车,我过来看看。”
“我们无事,你先回去吧,等看完这条街上的胭脂水粉,我们便回家去。”
福来看向李斐。
李斐点了点头。
福来转身回了街道尽头。
顾雅箬和李斐继续往前边走边看。
只是,刚进了另一个店铺里出来,福来却急匆匆地又回来了,脸上神色焦急,走到两人近前,压低了声音禀报:“少爷,箬儿姑娘,阿良和马车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