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鸿被被踹的朝后仰去,后脑勺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连鸿顿时眼前冒金星,脑中轰轰作响。
“你个作死的东西!”
连父气得破口大骂,恨不得再补上两脚,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那可是几百万两银子啊,够他连府的这些人吃喝大半辈子的,却被这个东西赌输了。
危氏吓得目瞪口呆,张着大嘴也不敢嚎哭了。
连母也恨不得上来撕打连鸿一番,这个作死的东西,以前只是小赌,有分寸的,顶多输个几百两,这次才多少天,竟然把几百万两输光了。
连紫漪不在挣扎,绝望的瘫在了地上,“我以后可怎么办?怎么办……”
丫鬟放开她,悄悄的退去了一边。
连父气得在屋内来回走,危氏眼珠转了转,突然又嚎哭了起来:“爹、娘,连鸿如此好赌,就是有千万家产也不够他输的,这日子儿媳没法给他过了,求您二老给我一张和离书吧。”
声音入耳,连母骇了一跳。
连家现在大不如以前,若是危氏真的和离了,连鸿恐怕以后连个媳妇也说不到。
连父是只老狐狸,脚步顿了一下,呵斥危氏:“鸿儿如此,都是你纵容的,你还有脸说和离,和离书没有,休书你要不要?”
危氏的嚎声卡在了喉咙里。
耳边清净了,连父踢了一脚装死的连鸿,“滚起来,把地上的银票捡起来!”
连鸿是真的磕到了,磕得脑袋发懵,可连父的话他不敢不听,挣扎着爬起来,把散落在地上的银票,一张,两张,三张……全部捡起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递到连父面前。
连父瞪他:“去给你二妹!”
连鸿犹豫,看连父脸色黑沉,仿佛他敢不过去,连父就敢踢死他一样。赶紧手脚并用的爬到连紫漪面前,小心着把银票递给她:“二、二妹,还、还有五万两呢!”
“你不是人!”
连紫漪歇斯底里的朝他大吼。
连鸿吓的一哆嗦,手里的银票又落在了地上,嘴唇抖成一团:“二妹,我,我……”
连紫漪又没头没脑的捶打了他几下:“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连父看的皱眉:“好了,成何体统?既然已经这样了,你把剩余的银票收好,也够你用一些时日的了。”
连紫漪动作停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爹,你说什么?”
连父眉头皱的更深:“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让你二哥赔给你?”
“不应该吗?”
连紫漪尖声问。
“胡闹,他都输光了,你让他往哪里弄那么多银子去?”
“我不管!”
连紫漪不管不顾的大嚷:“她要是不赔我,我就去告官,我要让他坐牢,让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你敢!”
连父眼眸瞪大,怒视着她。
连紫漪已经没有了理智,疯狂大叫:“你看我敢不敢,大不了我和他鱼死网破!”
“你……!”
连父气冲头顶,头发丝都竖起来了。
“我们赔,我们赔……”
危氏似乎是吓坏了,一连声的说着,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柜子前,打开,从里面抱出一个精致的匣子,然后回到了连紫漪面前,跪下,打开了匣子,露出里面的首饰和银票:“这是我所有的首饰,和我们所有的银票,你全拿走,全拿走。”
说完,又抓起了连紫漪的手,苦苦哀求:“二妹,求求你,不要去告你二哥,就算是不看在爹娘的面子上,你也要看看你侄女和侄儿啊,他们都到了以亲的年纪,你若是去告你二哥,就会连累了他们,以后他们也就没有好亲事了。你是他们的亲姑姑,你忍心这样做吗?”
连紫漪一把甩开她的手,冷笑:“现在你想起这些来了,用我的银子去赌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
危氏的眼泪哗哗往下掉:“二妹,我劝也劝过了,闹也闹过了,可他就是不听,趁我不在的时候把银票偷了出去,三天没回家,输了个干干净净,我也没办法啊。”
说完,又拿起匣子往她面前放了放:“这些你拿走,你全部拿走。”
连紫漪一把掀翻了面前的匣子,里面的东西全部散落出来,恨声嚷,“少拿这些破烂来糊弄我,告诉你们,要么还我银子,要么见官,只有这两条路可选。”
“连紫漪,你不要太过分了!”
连父看不下去了,怒声呵斥她:“你有完没完了,以后你要吃在连府,喝在连府,我都还没给你算这笔帐,你倒是不依不饶了。你若是要,你二嫂这些东西归你,你若是不要,滚出连府去,爱去哪儿告去哪儿告,我们奉陪到底!”
“老爷!”
连母不赞同的喊他,连紫漪好歹是他们的女儿,她今日才和离回了娘家,要是赶她出去了,外面的人会怎么说?
“你别管!”
连父气恼不已。
几百万两银子输没了,他也心疼。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既然鸿儿家的把家底都拿出来了,连紫漪也该适可而止,再闹下去,以后这连府连她的容身之地也没有。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连紫漪冷笑起来,笑得的屋内众人头皮发麻。
“好、好、好……”
连紫漪冷笑着点头:“我走,我走,我去找林郎,他有一百个办法让你们把银子吐出来!”
林鹏那张威严带着冷冽的脸在脑中闪现,连鸿吓得一个激灵,急忙大喊:“拦住她!”
连紫漪怒目圆瞪,“谁敢?”
外面有噔噔噔的脚步声出来,管家急促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老太爷、老夫人,表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