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儿窝心极了,甜甜一笑,坐了下来。
荷香菊香在一旁伺候碗筷布菜斟酒,容琮只吃了一口,便笑了起来:“这又是宁汐亲自下厨做的吧!”厨房里的几个厨子可没这等手艺。
萧月儿笑着点点头,亲自夹了油焖对虾放进容琮的碗里。
容琮见她如此贤惠温婉,心头微微一热,忍不住抬头看了萧月儿一眼。萧月儿生的俏丽可爱,怀了身孕之后,整个人胖了一圈。眉眼自然不如往日秀气,却多了少妇的风韵。胸部也比以前丰满的多……
容琮将一丝绮念硬生生压了下来,借着低头喝酒的举动,掩饰俊脸的暗红。
萧月儿一个下午都在琢磨宁汐说的那几句话,本打算委婉的试探几句。可她天生是个直性子,从不会拐弯抹角那一套,到了嘴边就变成了:“相公,你有没有出去喝过花酒?”
容琮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句,被口中的酒呛到了。
荷香离的最近,不假思索的拿了毛巾过来要替容琮擦拭嘴角。容琮很自然的接过毛巾,自己擦了擦,然后无奈的笑道:“月儿,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也不知她这个小脑瓜里天天琢磨些什么。
萧月儿略有些心虚的说道:“我就是随口问问。”绝不能承认自己胡思乱想猜疑了一个下午的事情!
容琮对她的性子再熟悉不过,焉能看不出她眼底的心虚,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就别乱猜了。谁都知道我是驸马,谁敢拉着我去喝花酒。”要是传到护短的皇上耳朵里,可都没好果子吃。
萧月儿先是一笑,可仔细琢磨这两句话,便又觉得不是滋味。也就是说,容琮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
这种郁闷的心情,一直延续到了晚上。容琮陪着她说了会儿话,就去书房睡了。
萧月儿一个闷闷的坐在床边,喊了荷香陪自己说话。先是东拉西扯的说了半天闲话,才慢慢扯入正题:“……荷香,你说我是不是该给驸马安排一个通房丫鬟?”
荷香一怔,半晌没有吭声,
萧月儿絮絮叨叨的继续说道:“我怀着身孕,不能和他同房。还有几个月才能生,再加上做月子,他总一个人在书房睡总不好。要是有个知冷知热的伺候,他总不会想着出去沾花惹草的吧……”
荷香的手颤了颤,旋即若无其事的笑道:“公主多虑了,驸马不是那种人。”
没人比她更了解萧月儿的性子,别看她现在说的通情达理的,可真的要到这一步了,萧月儿能下得了决心才是怪事。
哪一个女子能忍受得了丈夫的身边有别的女人?萧月儿对容琮一往情深,眼里根本容不下一粒砂子。更何况,萧月儿贵为公主,完全有这个资格独占容琮。别说容琮没这份心思,就算容琮想纳妾纳通房,也得看萧月儿乐意不乐意。
再说了,皇上和大皇子都那么疼萧月儿。要是知道容琮趁着萧月儿怀孕的时候纳通房,不找容琮算账才是怪事!
荷香能想到的,萧月儿自然也很清楚。愣了半天,果然又开始犹豫起来。
荷香定定神,又婉言劝道:“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着吧!这些话可别跟驸马提,不然,驸马又该生气了。”
萧月儿倒是肯听荷香的话,闻言点点头,睡下了。
荷香默默的坐在床边,看着萧月儿熟睡的容颜。眼里闪过一连串复杂的情绪,不自觉的摸了摸额角那道淡淡的伤疤,最终只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熟睡的萧月儿压根不知荷香心中的百转千回,睡的很香很甜。
她做了一个美梦。
梦中,她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容琮欢喜的抱着孩子,她在一旁看着,幸福极了。就在这一刻,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忽的走了过来。容琮见了这个女人,竟将孩子塞给了她,直直的向那个女人走过去。当着她的面,将那个女人紧紧的搂在怀里……
不,把我的相公还给我!
萧月儿在睡梦中蹙起了眉头,无意识的呓语。
“公主,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一只温暖的手探了过来,擦去她额际的汗珠。那温柔和缓的声音,熟悉极了,是荷香。
萧月儿睁开迷蒙的睡眼,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荷香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一急,忙扶着她坐了起来,将被子掖好:“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呢,到底是做了什么噩梦了?”
“荷香,”萧月儿委屈的张了口:“我梦到有女人来抢我的驸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