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是龙凤胎,虽然是异卵双生,但他们毕竟是同父同母,长得有六七分相似。安知秋个子高大,从离开家里开始没再饿肚子,消瘦的模样好转,不再跟个麻杆儿般。在她每天坚持热敷、涂抹药膏,他的冻疮也好了大半,浓眉大眼的俊挺模样显露出来。
他笑起来那一排整齐的白牙,十分耀人眼,加上十几年的文化熏陶,自有种村民敬畏的书卷气。
“哥,刚才我在屋里听到村长家姑娘来了,你没招呼人家进屋坐坐?”她试探地问道。
安知秋一脸茫然,“啊?来了吗?我没注意,下午忙得都晕了。”
好吧,他哥哥只有在她的事情上表现出心细,平时也就一个直男。
“我先回屋了,哥哥你也早点睡,”安知夏拍拍屁股离开,刚要进屋的时候,看见旁边闪出一个身影。
她心脏被吓得骤缩了下,身子后退的时候,手立马握上了一瓶辣椒水,毫不犹豫地喷了过去。
来人下意识地握紧她的手腕,刚要压低声音说:“是我……”
却不防她手里的不是什么刀棍,而是喷雾辣椒水,照着头脸而来,那种肌肤、眼睛、嗓子眼到处热辣辣发疼的感觉,让他浑身难受地躬成了虾米,不断地咳嗽和喷嚏。
安知夏似是刚反应过来,高喊哥哥。
安知秋一下子窜出来,见到蜷成团的人,扯着妹子检查一通:“怎么了?”
“那个,好像是杭知青,他突然挡在我面前,我一害怕就拿着辣椒水喷上去。结果,就成这样了。”
聂义昌也闻声出来,赶紧打了一盆水,伺候着好友洗漱。
“小安知青,咱院子里住着这么多人呢,会有谁不开眼进来做坏事?再说,你直接喊人不就行了,怎么就用上辣椒水了?”他头一次厉声斥责道,“往人眼睛里喷,那是闹着玩的吗?”
安知夏被哥哥护在身后,她气道:“他正儿八经出来到招呼,我用得着这样吗?呵,藏在暗地里冷不丁闪到我跟前,一手要握我的手腕,一手要捂我的嘴巴。
我若是被他得逞了,还有名声可言吗?”
杭向磊洗了好几遍眼睛,喝了一肚子水,依然去不掉那股专心的难受劲。他咬着牙,用那沙哑的嗓子低吼道:“我,我脑子有病要占你便宜!我只是怕你喊叫起来,被人误会。”
鼻涕和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杭知青,”安知秋也铁青着脸,“你怕被人误会就能随便捂人嘴巴,牵制人胳膊吗?”
“所以呢?”杭向磊又洗了一波,症状轻快许多,唇角扯出抹冷笑:“她就激动地大喊大叫,然后以名声被毁赖上我?”
“我为什么要赖上你?你家世好,模样好,是你爹娘给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村里当拖拉机手,看着风光不累,只赚个七八个工分,还不如一个媳妇子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