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乃近在夏华国依旧因为各种原因坚挺着,却不能妨碍众人知晓其危害。此药退热镇痛效果极好,可是相应地对人体带来的副作用极大,弊大于利,完美印证了“是药三分毒”。
不过在医疗条件尚不发达的年代,人们没有其他选择,便忽略了其带来的副作用。
安知夏很快在超市药店里拿了些普通的中成退烧药,用小纸袋子装上,并写上用量。“这是我之前在省城买的中成药,你给孩子用吧。我听说安乃近起效快但毒副作用大。”
房垣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药袋,给孩子喂了药。
房颂言没有胃口吃饭,只喝了点撇去油的鸡汤。
安知夏冲房礼希使了个眼色后,便跟哥哥先离开了。算起来他们跟房家人刚认识十来天,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她的初衷不过是保下三个孩子,房礼希没有溺水而亡,房颂言高烧被提前发现,有哥哥姐姐在,小丫头房歌欣也不会落到没人看管被卖的下场。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她该管的了。
房颂言没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而房歌欣早上起得早,这会儿又吃饱喝足,也很快靠着姐姐打起了小呼噜。
“有话跟我说?”房垣给俩闺女盖好被子,见大儿子不住地搓着被角,便坐在杌子上,揉揉他的脑袋,声音低沉地问道。
“爹,我,我今儿个又没有守住,被柯奶奶要去了两斤水饺,高爷爷借走了小安姐姐缝制的棉被,家里的糕点、奶粉和麦乳精也,也……”越说他头垂得越低,“不然二妹也不会发高烧,小妹更不会饿肚子。”
房垣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他们都是老油子了,哄你个小孩儿还不容易?说起来,是我不对。
我不该只埋头干活挣工分,疏忽了对你们的教育和照顾。
如果不是安家兄妹,我怕是失去你跟言言了。”
“爹,”这几天房礼希又怕又悔,还得强颜欢笑陪着妹妹。房垣的几句简单的话,可涵盖的疼爱让他彻底爆发出来,忍着胸口的疼扑倒爹的怀中,小声呜呜地哭着。
房垣一下下拍着他,“礼希,你要记着我是你爹,以后永远都是。你放开自己的天性,不要委屈自己,有事就跟我说,咱有商有量地来,这是我将你们兄妹三记到我名下的初衷。
你要快快乐乐的,等开春后我就送你们去学校。”
“爹?”房礼希不置信地抬起头,眼睛晶亮:“我,我们真的可以继续上学吗?上学好贵的……”
“嗯,之前我想差了,”他眉眼柔和,淡化了身上的冷肃,“人要往前看,一味浑噩地停留在过去,失去的东西会越多。
如果不是你们三个,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
说起来,还是我谢谢你们呢。”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钱票。“学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好多……”房礼希睁大眼睛,无声地感叹,小脑袋下意识地往门口看去。“爹,你没偷没抢吧?”
来到村里三年,他性子虽然变得面软胆小,但他脑子聪颖,知晓不少事情。普通壮劳力多的人家,在地里忙活一年,趁着农闲时做点散活,扣除花销,也不过攒下几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