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秋看向费筝的眼神都比往常热切三分:“费知青,你这手厨艺练了多久?怎么练的啊?”
安知夏没脸看自家哥哥,厨艺可是人家吃饭的本事,哪能如此大大咧咧问出来?
费筝不敢跟他对视,微垂着眼睑轻笑着说:“从我懂事起都帮着爷爷剥蒜扒葱,一直到我离家来这里。十多年天天练,自然就比旁人熟练点。其实厨艺没那么厉害,大家都是从基本功练起来,次数多了就熟练了。”
安知秋点点头:“我妹也这么说,基本功扎实了才能生出百般变化。”
方红叶咬着筷子小脸皱巴到一起,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一句话,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她嘴角的小梨涡浅浅绽开,心里有了决定。
聂义昌也有些坐不住了,自己来这里也三年了。他咋不知道身边还藏了一个厨子呢?枉费他来到河塘村为了口吃得,连换好几个人,如今上了安知秋的贼船。对于一个吃货来说,真得要欲哭无泪了。
送走大家,安知秋把安知夏推回屋子,自己则挽袖子去收拾锅碗。
安知夏接下来几天一边去食堂帮忙,一边凑休息时间将东西一一规整着,忙活大半时听到院门被敲响。
她喊了哥哥两声,没人回答,只能自己出去开门。
高大的房垣站在门口,头几乎顶到门框了。淡淡酒香灼热的呼吸哪怕隔着有段距离,依然让她心停了半拍。
她赶忙后退让开,平视着那上下滚动的喉结,手心竟是冒着薄汗,笑着问:“房同志找我哥哥吗?”暗道大佬就是大佬,存在感太足了,让她这个豪门影后都抵抗不住。
不过她出道十来年,看惯了圈子里的混乱,也自认为看透了男人的本质和爱情的缥缈,哪怕她是言情影后,依然抱着不婚的思想。她不想同一个管不住本能、拿承诺和责任当儿戏的雄性捆绑一辈子,也不想要过貌合神离虚伪的婚姻。
男女荷尔蒙起时,她不排斥,却也不会沉沦。谁没有个心动的时候?可偏偏她足够理智,将男人当动漫人物欣赏,也仅限于欣赏。所以此时此刻,她面上没有丝毫异常,心也很快平复下来。
房垣瞧着那乌黑的小脑袋,眼里闪过抹笑意,“嗯,我是找他有事,不过事关于你,一起听吧。”
兄妹俩将他请到堂屋,送了茶水,都殷切地看向他。
房垣先慢慢地喝了半杯热茶,才神色柔和地将一张盖了红章的纸送到安知秋跟前。“钱叶海的嘴巴很硬,没有充足的证据,公社也不会承认急救手册出自旁人之手。这不是护短的问题,而是面子和威严的挑战。
不过幸运的是,咱遇上了社长换届的时候。有些人会顾不上公社全局利益,而出手踩踏竞争对手。”
原来隔壁省城有家特别出名的报社,一年前因为某种原因有一期排版后并没有投入到大批量印刷。房垣便是抓住这个事情,将安知夏的那篇稿子排入其中,寻人做了旧,替换了原版。
有这强有力的专家之言,钱叶海发起的急救手册便成了烫手山芋。
公社正直社长换届的时候,很多资料和工作已经开始分派到各个副社长手里,作为考核项目之一。是以,这期杂刊便被一位官迷刘副社长发现,结合大家私底下传的流言,兴冲冲地将事情捅到了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