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夏挑挑眉,将车子撑住,低头从包里直接拿出一摞粗壮的麻绳,其一头是个捕猎的套圈。趁众人没反应过来前,她侧身将崔天浩套上,下一刻便扯过身体虚胖没力气的陈思可,给人快速绕了一圈,打了个死结。
她在祁云兰转身要跑时,两三步迈过去,把人也扯过来绕圈打结。
熊全子这次学精了,手里抢先握了个扁担,冲着安知夏挥着,“小丫头片子,你还是乖乖认了栽,你熊哥哥也好多疼你几天。不然,等你落到我手里,我让你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安知夏瞥了他一眼,“虚张声势!”
话刚落,她猛地扯了下绳子,一串三个,你带我,我压你地踉跄冲熊全子而去。
三个肉蛋的杀伤力可以,直接无视扁担的威力,将人再度严严实实地压倒在地,惨叫声直冲云霄。
安知夏边将四个人面对面紧紧捆作一团,边笑着冲人道:“王六叔,麻烦您套车送我们去镇上。”
“小安知青,去镇上干啥?这也不是多严重的事情,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吧?”听到这话,有人不大乐意了,村子名声不好了,也会影响到村里姑娘、小伙子的嫁娶。
小打小闹,他们看个热闹,但是事情要是闹大,损害到大家的利益就不可以了。
还有崔家近亲直接上前要给崔天浩解绑,被安知夏一个扁担横扫过去,那火辣辣肿胀的感觉,让人有些胆怯不敢上前。
安知夏紧绷着俏脸,将大家看了一遍。
他们都不敢跟她对视,讪讪地别过脸。
“大家伙应该知道我在公社里上班,可知道我是农副厂厂长的并不多。我为什么年纪轻轻,以公社临时工的身份任厂长?社长为何如此信任与我?那是因为我有一颗为你们幸福和富裕拼搏的心!
我在社长那里立下了军令状,五年会让整个五旗公社大变样,公路修到村口,小学也建在村子里,家家户户扯上电灯,住上瓦房。
如果我不能完成,那我心甘情愿让社长在我档案上写上品行有亏的话,往后工作、返城、哪怕寻找对象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我敢拿着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和前途立这个军令状,是因为我敢想敢做,更因为我将河塘村当成自己第二个家,感受到大家伙的善心、勤劳,也体会到大家贫困的无奈与绝望。
我想让你们人人过上好日子,可是,呵,就在刚刚,我有些质疑自己所做的决定是不是一场笑话。我的好心,对于你们来说是廉价的,是随时能够推出来牺牲的。
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的好事?你们如以往般平庸、怕事,那如何迎接生活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真怕你们会成为年老才中举的范进,生生高兴成了傻子!”
她的话让大家羞愧了脸,想想最近的生活,似乎因为农副厂表演团队的存在,他们的娱乐丰富了些,多了不少谈资,每天扛着板凳赶场都带劲。养鸡场招工的事情又掀起了轩然大波,把平静如一日的五旗公社彻底搅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