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秋颇为惊喜地侧头,热切地望着那薄薄的信件,“谢谢你了费知青。”
费筝抿唇笑笑:“不碍事的,平时你跟知夏对我帮助挺多的。”
说完她略微诧异地看向方红叶,笑着说:“红叶回来了?听知夏说你们去了沪市、京都和深市?有没有到处逛逛看一看?”
刚刚瞧暧昧的众人纷纷转移了注意力,围着方红叶问道:“叶丫头,快给我们说说,京都是啥样的呀?你见到毛同志了吗?有没有在门前旗杆处拍照?”
“沪市是不是周围都是海啊?那里的人还敢卷头发穿呢子大衣吗?”
“深市老板都戴眼镜穿花衬衣不?你们没买点什么吗?”
方红叶深吸口气,轻笑着一一回答着:“我们是带着小安厂长借来的照相机去的,拍了很多照片,等回头洗出来给你们看看。现在外面紧张着呢,除了深市好点,京都和沪市城里人穿得也不怎么样,就是比咱衣服补丁少了点,身上没有泥点子。
沪市很大,靠着海边,鱼虾蟹特别多,价格很便宜,我买了些鱼干、虾片,过些日子就邮过来了,您们到时候也去我家里尝尝。”
安知秋听了也内心泛着波动,只要一说京都,自个儿脑海里就浮现出许多画面,有痛苦的、压抑的、绝望的,也有快乐的、希冀的、努力的。
几句话的工夫,下工哨子吹响了,村民们拎着农具就奔过来,踮着脚尖凑热闹。
“京都也有表演团不,人家的厉害还是咱的厉害?”
谈起这事,方红叶脸上的笑又大了些,开始跟大家伙从自己坐上火车说起,只是掩去了跟团长们谈价格的事情。
到底是跟团表演的人,在语言表达、表情控制、控场能力和表演能力上有了极大的提升,惹得众人跟着她的话,心一起一落,一会笑一会愁,一会又惊吓不已,或者高兴激动,比看个谍战片还要紧张投入,似是他们跟着去了般。
等天彻底黑下来,大家伙还是不愿意走,仍催促着方红叶说。
还是村长媳妇心疼姑娘,“我家红叶嗓子都哑了,咱明儿个再说!她赶了好几天路,又累又困还又饿,大家伙不心疼呀?”
她这么一说,村民们不好意思笑着让开条路,“红叶出息了,是咱村里第一批去京都、沪市和深市的人。她说得太好了,比电影好看多了,我们这不是一投入就忘了吗?
红叶你抓紧回家吧,你走了后,你娘一直念叨着呢。”
“对,回去好好吃饭,休息好,明天再跟我们说一样,哎呦喂,我一点都没听够,还想从头听呢!”
“是啊,红叶,不然你们组织你们团队表演出来呗?”
方红叶笑着说:“咱私底下说说就是了,可不能大张旗鼓表演出来,不然就是破坏民众团结了。咱听了心里有数,可不能踩高捧低,也不能瞧不起人。祖宗们有句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还有什么莫欺少年穷,就是说眼前你瞧不起的人,说不定他日让你高攀不起呢。”
大家伙连连点头,“出去的娃就是不一样,说话都一套接一套的。”
方红叶不好意思地又说:“是小安厂长教得好,为了不让我们怯场,被城里人吓破了胆,矮了势头,特别训练了一番。我们每个人都背了特别多的东西,很多话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