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碧瓦白色墙裙,随风高高飘扬的鲜艳旗帜,还有喇叭里欢快的音乐,让每一个路过的社员都忍不住驻足看上许久,眼里含着湿意。这么漂亮的小学竟然属于五旗公社,属于河塘村,太不可思议了。
各个年级的老师们是整个公社的知青经过考试、面试层层选拔定岗,工资由公社统一发放。附近村子里的孩子们已经将学籍给调回来,坐在宽敞漂亮的教室里上课。
小学落成意义巨大,所以河塘村村民们决定在元旦这天好好庆贺一番。
村里去公社申请领了些鸡肉、各种蛋、猪肉、羊肉,又去池子里捞了鱼,打开队里的仓库拿出粮食、菜干,整治了丰盛的宴席。
家家户户拎着自家酿造的酒,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知青们坐在一桌,安知夏对面恰好是围巾包住头发满身阴郁的祁云兰和陈思可。她们平常是见不着面的,安知夏每天公社、砖厂、家里来回奔波,而祁云兰和陈思可除了必要的劳动和活动,几乎不出现在大家面前。
他们挨着村干部一桌,房垣正好跟安知夏背对着背。
这样的场合,女人们就照顾孩子,吃饭聊天。但是男人们则拼命地劝酒,被劝酒那是人缘好,别人看得起你,不兴急眼。这是夏华国的酒桌文化。是以,被全村感激的房垣和安知秋成为了焦点,几乎全村的男人都拿着酒杯过来劝。
安知秋酒量浅,又容易上头,喝一点脸就通红着,让人瞧着吓人。又有着安知夏在旁边护着,大家就主攻房垣。
房垣别看整天冷着脸,眉眼横着的疤吓人,但大家伙都知道他是面冷心热。村里和公社很多事都是他张罗的,大家早就忘了他住牛棚的身份。今天男人们又喝了点酒,胆子格外大,一个个劝房垣喝酒。
房垣是来者不拒,埋头一碗接一碗地喝,到最后村长和村支书都吓得帮忙拦着。
安知夏吃饱了,就剥花生吃,余光一直锁定祁云兰。她总觉得按照祁云兰要面子的性子,得闷在家里不出来,既然出来参加酒宴,不搞点事情也对不起女主的身份。
她见祁云兰起身,便也侧头跟哥哥说去放水,给方红叶使了个眼色,停半分钟跟上去。
方红叶接收到信息,堵住陈思可的视线,挽着她开始打抱不平:“陈知青,你说你傻不傻呀。祁云兰有什么,又不是香饽饽,值得你当她的小跟班吗?她出了事还得波及你。
上次的事,我瞧出来了,八成是她伙同别人偷钱,却扯着你当证人。结果你自己的钱搭进去,还得干脏活累活,被村民瞧不起。
你自己也不长记性,还当祁云兰是患难姐妹。结果呢,你就多说了两句话,成了她和崔狗蛋的同伙,被连累坐俩个月的牢。
啧啧,你说你何苦呢?
你瞧瞧人家费知青,瞧瞧刘知青。她们从不往祁云兰跟前凑,结果现在小日子过得多好呀?”
陈思可被说愣了,干干巴巴地道:“这跟云兰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安知夏欺人太甚,我也不能遭这么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