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麻袋看了一遍,男人满意地跟女人点点头,将安知秋和杨三伯身上的零钱翻腾出来,刚要伸手去摸索安知夏时。
女人将孩子塞到男人怀里,自己拽过安知夏怀里紧紧抱着的包,从里面满意地找出一百多块钱。
俩人抽出一部分各自放到口袋中,男人端着缸子,小声跟女人道:“我去跟三哥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在下一站窗口外接应我们。干了这一票,咱能过个油水年!”
女人激动地点点头,拍拍怀里的孩子说:“过年回家的人多,咱再多弄几个孩子吧,接下来半年都能不用出来活动了。可惜这是个女娃,卖不了太高的价格。”
男人也邪笑着上前逗弄下孩子,掐了掐那粉嫩的小脸,望着孩子又放声大哭起来,笑得开怀:“她娘那么嚣张看不起人,啧啧,却没想到转身娃就到了咱这里,母债女还。那娘们长得不错,这女娃估计长大也是个美人胚子,不如回家给咱儿子当媳妇,伺候咱一家老小,等他们结婚生了娃,咱再去找亲家要嫁妆。”
“还是当家的脑袋转得快,往后咱也算是有一门当大官的亲戚咯!”或许这一票太过顺利,俩人忍不住畅想了下未来。
“我去接热水了,”男人高喊一声,拎着缸子就往外走。
女人放下孩子,将桌子上的饼干给掰了一点塞到孩子嘴里,开始翻腾麻袋,好看的衣服往身上穿,奶粉、奶糖、肉干等等零散的则揣到大衣里面缝制的大布袋和肥硕的裤腿里,竟是将吃食消耗了三分之一麻袋。
男人待了十来分钟才回来,还特别轻松地跟人打招呼,表示对“杨三伯”的感谢。等他到了这里,又自导自演了会,才小声跟女人说:“我打听了还有半小时到站,三哥他们会先下车到咱这里接应。五哥则会帮着我们把麻袋都递出去,顺道,”他瞥了眼安知夏的方向说:“顺道将上面的女人也给送出去,那女人长得太好看了,一定能卖个高价!”
“这,孩子小不懂事不知道跑,可她一个成年人,一旦跑了不得将咱都给交代出去?”女人有些害怕,不赞同地说:“这风险太大,要不咱别干了吧?”
“女人就是婆婆妈妈,要不是怕人起疑心,老子才不带你出来呢!咱药劲那么强,只要按时按点熏上几下,保管她睡到怀娃,想跑,呵,衣服都没有跑哪里去?”他那阴狠的模样吓到女人了,一时间没了回应。
安知夏则眯着眼睛冷笑,手里紧紧握着上了麻醉的弓弩,一边继续嚼着米椒,一边听着窃听器传过来的录音。
原来他们早就盯上了自己,提前买好了同一天同一趟后一站的火车票!只可惜他们谈话内容谨慎,并没有透漏太多的信息,但从那不多的话中,她也清楚这是一伙亡命之徒,什么买卖都做过。
她浑身泛着丝凉意,脑子飞快地运转,模拟着无数的场景,手心不住地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