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也还是围着安知夏绕了好几圈,念叨着:“不可能吧?如果说安老师是你爷爷,我还能信。人哪里能长得这么漂亮,还如此有才,将一群编剧老头、大叔、大婶们都比下去呢?”
“你想说我明明能靠着颜值吃饭,偏偏拿着才华跟人干?”安知夏笑着挑眉说,许久没听人喊她老师了呢。
“嗯嗯嗯,就是这么个理,让人都无从羡慕。”备受打击的小姑娘有些怀疑人生。
“刘主任,麻烦您帮我办理下手续,我哥还等着回去上班呢,”安知夏低笑着提醒道。
刘主任坐下来,拿出钥匙打开自己的抽屉,开始往外掏东西,钥匙、笔、几沓资料册、墨水、印泥等等,铺了满满一桌子。
“本来安老师要去人事部报道的,不过咱时间比较紧张,蒋团长跟我们打过招呼,所以您就直接在我这里办理,待会我帮您跑趟人事部和财务部。”刘主任低着头说着便开始往册子上誊抄安知夏的信息,并且喊着小姑娘打开隔壁的门帮着将东西给搬出来。
“安老师这些东西都是分配给您的,属于活动福利,等结束后您可以带回家,”小姑娘一趟趟地往外搬着被子、褥子、枕头、床单被套枕套枕巾、脸盆、暖壶、饭缸、水壶、搪瓷杯、肥皂盒、洗漱、办公用品等等,颇为壮观。
“这,福利也太好了吧?”安知夏不免有些咂舌道。
“安老师这才哪到哪呀?”小姑娘将东西放到铁质的推车上,笑着解释道:“您属于我们重金外聘的编导,福利待遇肯定享受最高级别的,这些都是个人生活用品,看着多,其实走内部批发价不用票也就二三十块钱,哪能跟剧团给您的聘金相比,再说别人用了咱也不好拿来招待您。”
边说着,小姑娘边给他们介绍着剧团各个院子和房子是做什么的。安知夏特意在超市里通过自己的瞳孔用手机录制下来,省得自己回头再寻人问路。
后勤部是配合着春季表演团赛活动提早半个小时开门,所以安知夏只来得及跟哥哥将东西搬到宿舍,认个门,就各自忙去了。
等她抵达会议室的时候,里面五十个座位几近坐满。她找到放置着自己名字的桌签,在众人惊诧万分的目光中,淡定地放下水杯和公文包坐下来。
“你,你就是编导安知夏?”在她右侧的是副编导,一个跟她传闻中形象极为吻合的秃顶白胡子老头,他手颤巍巍地指着她满是不置信和不服气地问道。
不仅是他,在座的哪一位不都是三十往上,甚至逼近退休年龄的老家伙?偶尔的年轻面孔也是服务大家帮着倒水、分发会议资料的小干事们。
他们能够忍受一个三十岁年轻有为的同志坐在二把手编导的位置,却不能够接受几乎可以做他们孙女又如此漂亮不像话的安知夏坐在他们中间。
“这不是闹着玩吗?”一个四十来岁头发一丝不苟全部梳起、用发网兜住的女干部带着怒气地站起来,声音略微尖锐地道:“他们这是将咱春季表演团赛当成什么了?随便塞个人进来镀金,连表面的样子都不做了吗?难不成人出去直接到电视台当个主任、部长?”
“老张你消消气,那么多人为她造势,可见她背景很厉害,你何必跟自己的前程过不去呢?”身旁的人假意劝着,声音似小,却格外有技巧地让会议室所有人都能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