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同峰脸色一冷,“小安老师你是说……”
安知夏轻嗤一声点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要做好充足的准备。虽然你没有接触过表演团,但是以前单位里勾心斗角的事情也没少见吧?人都是很自私的动物,一旦利益薰心,什么事情做不了?
再说我们频道组刚开播,业务不熟练,正好给了人家特别好的借口。你们每个人都是我挑选出来的,我相信你们,可是我们节目要播出去,是要经过排播室的手,单单这一个环节就能给人许多操作机会。”
说着她特别认真地掰着手指头,一一数落着:“带子被掉包、损坏,播放时间后拖,串台,又或者,”她停顿下来,唇角弯起抹冷冷的弧度:“大家伙下班后停电无法加播。”
邵同峰每听一句,那脸色就越加难看,谁都不想将人性放在那么难堪的质疑上,但是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超过八成的肯定,事情会发生的。
“小安老师,您放心,这几天我会亲自盯着的,如果有人做了手脚,我们就录下来往上呈报。”他声音里泛着冰渣,“他们自己敢做就要承担苦果,而且我们要是太轻易放过他们,那往后更多的麻烦找上门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海外频道组代表的是国家利益和形象,不是小孩过家家争夺的皇冠,这些天你得费些心,”安知夏眉目又明媚开,笑着道:“回头给你加奖金呦。”
下了班,安知夏拉着哥哥开着“新欢”直奔运输大队。
房垣长得极具识别性,只要他不刻意遮掩,存在感极强,哪怕是新来的,门卫也牢牢记住这位空降的小队长。
按照指示,俩人将车开到车队门口停下来。
运输队很忙,承接各种国内外的运输业务,一辆辆大卡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司机和服务人员都穿着统一深蓝色工装,在洗车、修车,忙碌又热闹的场面,当真是后世无法比拟又格外怀念的。
房垣正躺在车底下拿着扳手埋头修理,听到工友探头往外边瞧边嘀咕:“不知道是哪个大领导家的姑娘,年纪轻轻开上这样的轿车,家里得富出油了吧?咱这样的人如何都翻不了身成为那样的人。”
“我们能有得吃有得穿,满足吧!如果不是新夏华成立,咱还得在地里刨食或者给人打零工,饥一顿饱一顿,哪能像现在你还有心情对别人评头论足?”
“对对对,我们得知足,得学会感恩,不然好日子都能被自己眼红给作没了,”老班长点点头道。
房垣上好最后一个螺丝,又仔细检查一遍,从车里出来,摘下手套看看表,笑着道:“老班长,我将车子检修好了,车轮重新做了平衡,您上去试一试,如果没事的话,我就下班了?”
“哎哎哎,”老班长笑着上车启动,从车库一侧空旷的出入车道上提速来回开了几趟,连连点头,从车窗探出来说:“车还真不哏了,房队您这手艺可以啊,咱一个小队里的老师傅们都没寻到问题,您就给找到了。要是平常,这又得请外国专家来瞧瞧了。”
“那是,房队如果手艺不行,能被咱运输队从江州省给聘回来?哈哈,有咱房队带领,这个月我们的保修费少了,奖金肯定比其他对高上好几块钱呢!”众人也很高兴地连连点头附和着。
房垣轻笑着说:“几块钱就满足了?往后只多不少,让咱们家的娃们隔三差五吃上肉,媳妇儿们多买几件漂亮衣服,咱爷们才有面子不是?”
“对!咱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大家伙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