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副台长有些不甘,“台长的意思是将安知夏给请回来吗?我记得之前台里想让她整改所有频道节目,她可是狮子大开口要了四套二层小楼还有那几个频道主任们的奖金。
这次她都辞职离开了,我们再将她请回来,得需要开什么样的条件?”
白台长握着拳头狠狠地锤了下桌子:“不管什么条件,先将她请回来,就跟你说得一样,她再有能耐还会维持多久?等我们慢慢提拔起一波人,将她身上的本事学全了,再给她按了恶名撵出去就是。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李副台长用屈起的手指托了下眼镜框架,还算理智地摇头:“谁也不是傻子,尤其是安知夏这种聪明过头的女人。如果我们诚心与她合作,将她当成真正携手共进的同事,那她还有可能回来。
若是她察觉到我们用心不良,怕是多大的利益诱惑都不能够说动她继续回来上班。”
“老李,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谨慎过头了。古人都说金钱是好玩意,能够驱使鬼推磨,我这一辈子看过太多人,就没见过一个真正视金钱如粪土的。
再说安知夏聪敏是聪敏,但她是个俗人,瞧瞧才上几个月的班,已经明面上给自己捞了四套二层楼,暗地里也不知道贪了公家多少钱呢。
如果她拒绝诱惑,那只能说咱给的利益不够。”白台长摆摆手,深吸口气无奈笑着说。
“这事你们都不用管了,我来安排,她最好识相点,不然,呵呵,”他脸色阴狠道:“我有的是方法让她名声扫地,尝尽苦果!”
黄副台长眼睛里明灭不定,只能说:“台长您也不能太由着她开口,不然她胃口越来越大。”
白台长点点头,“她哥哥还在台里工作,听说他们兄妹关系好,不知道她听到安知秋让出《饕鬄》节目,或者被辞退,还会不会继续坚持拿捏着。”
李副台长轻叹口气:“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老白……”
不等他开口,白台长就打断道:“行了老李,我心里有数。一个小娘们,再能耐还翻出我这个老油子的手掌心?”
安知夏闲在家里,做了不少小衣服,贴身的棉衣、小棉袄、小包被、棉袜、帽子、软底鞋等等,每个做得款式新颖漂亮,上面有的是绣上得花纹,有得是用彩色布拼接的图案,有些则是做得小物件缝制上去的。
虽然由白台长负责的脉承工艺厂开办起来,但并不是所有电视台所有家属都能够进入,更别说她之前打算将房垣所在小队里的家属拉拔进去。
里面的员工大多数是以前老员工的家属,以及一些其他单位的关系户。是以出产的物件质量参差不齐,加之台里没有安知夏这么会外语能说会道谈生意的,商品没出口的路子,在本国卖不出价,也很少有人会在吃穿都没法保证的情况下讲究格调。
货品挤压了两个仓库,只进不出,也就是电视台广告入账多能财大气粗养着。不过,脉承工艺厂开办之前有不少领导对其寄以厚望,所以厂子压力很大,硬着头皮提上来一批销售员四处跑业务。
黄副台长负责的知恩教育培训社也开办起来,其占地大,所招来的老师又是各行拔尖人才,所以学费高昂,能够读得起的孩子不多,每个科目一个班级还不满,仅仅够老师的工资。
提起这个黄副台长就恨得咬牙,安知夏的策划案中许诺给老师的工资很高,但是学费极低,完全是将这个单位当成电视台给职工的福利来做。
她压根捞不着一点油水!反倒是被家属们埋怨台里领导说话不算话,耽误了自家孩子的前程。
这两个本该是最好做出成绩的单位,竟然成为他们的烫手山芋。
运输队家属们生活照旧,她们三三两两都喜欢跟安知夏一起做活。一群人大多数是拿着鞋垫在纳,有些是糊纸盒子或者药袋,都赚点零花补贴家用。
好歹每个月的火柴、孩子的铅笔本子、平常的针头线脑都赚出来了,她们过日子再拿着男人的工资精打细算些,一大家子紧紧巴巴生活,攒上点钱为孩子们以后婚嫁大花项准备起来。
她们颇为羡慕安知夏的巧手,可也只是单纯羡慕,毕竟现在不允许个人买卖,她们没有旁的想法。
倒是安知夏听着她们拉家常,深切体会到每户人家捉襟见肘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