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哎了声。
安知夏听见刹车声,没多大会房垣送完人锁好门进来。
“醒了?”屋子里晚上时刻亮着一盏台灯,借着昏暗的灯光,房垣吻了下她,瞧着俩睡得憨实的孩子,小声地说:“上午我去局子一趟,将自己的猜测说了。
有同志果然看到那个汉子进出两次病房,因为他衣服肥大,所以就是怀里揣个孩子也不容易被发现。
怕惊动别人,我们悄悄在厕所里将他给抓捕回去。”
“审问出来什么了吗?我瞧着他不像是老老实实招认的人呀。”安知夏想想那装得很憨实却不乏蛮狠的汉子,眉头蹙起来问道。
“是挺不老实地,”他嗤笑声,“装憨卖傻,嘴巴跟河蚌似的咬定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过程有些曲折,但他最后还是招待了。
他们将孩子藏匿在城郊一处荒凉的宅子地窖里,一共有二十三个大小不一的孩子,差一天就要运往外地贩卖!”
安知夏是半喜半忧,“你参与进去了?”
房垣这会儿手脚已经暖和过来,摸摸她肉嘟嘟滑嫩的脸颊,笑着说:“放心我没有露面,不会被人盯上打击报复的。”
她缓缓地松口气,抵着他的胸膛说:“虽然我当人亲妈还不到一个月,但是我好像比以前要胆小很多,也更加自私自利了。”
“傻瓜,”他将人搂入怀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谁都不是圣人,世界不会因为我们少做什么或者多做什么而停止转动。
我宁愿你跟孩子们自私些,好好地活着。
江湖不是有句话叫做有人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捧个钱场。咱往后多多赚钱,给国家和百姓捧个钱场,也算是尽自己的力气了。”
安知夏一时间自厌的心情消散得一干二净,连连点头笑着说:“对,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国家富裕强大了,各方面肯定完善,百姓们思想观念转变,贩卖人口现象才能得到纾解!”
“在局子里我倒是听到了那家人的事情,生了六个闺女,好不容易有个儿子,这媳妇腰杆终于挺直了,结果儿子被偷走了。
一家人都快疯了,每天都去局子里闹腾,说孩子要是寻不到,他们家就散了。那个婆子已经准备给儿子相看个年轻能生儿子的女人了。”
“那地窖里有那个孩子吗?”安知夏问道。
房垣轻叹口气:“没有,里面都是稍微大点的孩子。这些孩子已经记事了,不好在当地脱手,所以会被卖到偏远地区被买家给严加看管。
小得尤其是刚出生的孩子特别容易脱手,大多是他们先联系好买家再下手偷孩子。能买孩子的人家肯定不愿意被人寻上来,所以他们的信息要么是假的,要么不会外漏。”
安知夏后怕地摸摸俩个孩子温软的小手,“你说,如果,如果我们没有提前一天回家,是不是也要被迷晕,卓卓和韵韵……”
“不会的,”房垣也不敢想象这种情况:“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不允许有这种情况发生!”
“对对对,”她揉揉他的头发,轻吻了他的唇角,“我们都会平平安安的。”
安知夏出了月子后,房垣也要准备带着一伙人前往E国了。
“我九月前赶回来,这些日子辛苦你在家里了,”依旧是安知夏帮着他收拾衣服,E国的夏天特别短暂。想着那边资源匮乏,她也给他带了不少自家腌制的咸菜,不住地叮嘱他要注意安全。
房垣和她都心照不宣地努力迎接七八年这对于夏华国来说具有跨时代意义一刻的到来。
从七四年一直到七八年,这五年时间,房垣雷打不动地去E国呆上四个月。刚开始掏出来的金子全部购置成为大型机械,扩大采矿力度,直到经济放松时,他将金子都置换成为一辆辆崭新的卡车,从E国一路开到京都外郊新盖的全国第一家私有运输企业:夏垣运输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