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纷纷再度火力集中且凶猛地冲着狄家而去。
老村长猛地咳嗽一声,众人收声仍旧愤愤看着狄家人,不过他们都安静地等着老村长发话。
“老狄,你是当家人,你来说说这事是不是你俩孩子做错了事情?”老村长背着手满是失望地摇头叹息问道。
“你要想清楚再说,现在是新社会,特别讲究法律,不是你们一两句否认,事情就轻飘飘过去。
是就说是,不是也没人会冤枉你们,局子同志们都能够用证据来判断。”
狄老汉蹲在屋檐底下吧嗒抽着旱烟,猛烈咳嗽好几声,闷闷地说:“我不知道,你去问他们俩。”
老村长唉了声:“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他转身看向俩正装鹌鹑的狄大和狄二,冷呵声:“你们俩最好老实地交代身上的伤怎么来的,那天晚上是不是你们俩摸黑去了栋子家,他们家的狗是不是你们毒死的?
少说一个细节,你们也别怪我不顾同村的情谊,将你们往局子里送。”
俩汉子被吓得哆嗦下,左右瞧瞧,自知瞒不住,只能抱着头蹲下:“我们,我们也是看良子他娘大包小包往家里买东西,所以想……”
狄母要带着孩子去京都,可不就得采买点东西嘛,结果被人盯上了。
“我们真没想过要做什么,”狄二略微机灵点,赶忙辩解说:“我们只是不想让那狗太吵,可没想杀人放火的事情!
三弟妹,是我们哥俩被迷了心窍,一时糊涂做了错事。
我们向你赔礼道歉。”
说着他拉扯着哥哥站起来,不停地冲她鞠躬。
狄大也跟着一起,嘴里念叨着:“我不是故意的,没想杀人放火。三弟妹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饶了这一次?那还有下一次咯?”魏大冷哼着:“你们倒是转变得快,怕被局子同志抓走所以认了错,但你们并不是打心眼里认识到错在哪里,也没有丝毫悔改之心,恐怕还是觉得我妹子和我侄子霸占了你们的东西吧?”
“没有没有,”兄弟俩疯狂地摇头。
狄母见大家伙态度略微平缓下来,便抹着泪又继续哭道:“没有?这三年来你们做了多少事情,还需要我一一当着大家伙的面数出来吗?
如果不是我们娘俩一退再退,你们能胆大摸黑去我们孤儿寡母家里吗?
呜呜,你们是俩男人,摸到我屋子里,能只保证拿我放在床头的包裹?
如果我跟良子醒了呢?是不是也像我们家忠心的大黄一样,被喂下老鼠药,跟我家那苦命的栋子在地下相见?
你们就是否认,大家伙能不清楚?
你们估计就想着我是女人,为了名声忍气吞声任由你们欺辱吗?”
这个大帽子扣下来,直接吓得兄弟俩腿软。
要知道流亡民罪惩罚力度特别大,少说被关一二十年,重了更是要挨枪子的!
但是狄母说得话也是事实,众人丝毫没觉得有问题。
谁让狄母三十冒头了仍旧能被称为社东村一枝花呢?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在那样的情景下,也色字上头胆从心生,做下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