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大早被亲家母骂,心情也好不到哪里,便指着冯氏:“你到底又对秋姐儿做过什么了?”
冯氏一头雾水,看看冯夫人又看看老太太:“儿媳并没有做过什么,这几日一直在府里哪里也未曾去过,不明白怎么就惹到秋姐儿了呢?”
冯夫人冷笑,转过脸来,“咏娘!把人带上来!”
堂下人一分,冯夫人身边的嬷嬷就推了个婆子进来,冯氏身边的刘嬷嬷一见此人,立刻就绷直了身子。本来还算镇定的徐冰也立刻白了脸色!
“把姑奶奶的人怎么指使你的当着亲家老太太和姑奶奶的面全部说出来!”冯夫人望着地下的婆子:“一个字也不许漏!”
满屋子人见这阵仗都吃了惊,听到婆子把话交代完,冯氏额头的汗也已经顺着脸颊流下来了。
徐冰直接打起了哆嗦!
“刘嬷嬷!这是怎么回事?!”
冯氏话音刚落,刘嬷嬷就跪下来了,把徐冰使唤她的事说了个一清二楚。
冯氏气得两眼发黑,拖过徐冰就连扇了几巴掌:“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如今竟也敢瞒着我来作妖了!秋姐儿来日可是崔家的长媳,是你的大嫂,你不想着怎么借着表姐妹的关系把妯娌关系做好,反倒是听信下人们的挑唆弄这些破事出来!你是气死我啊你!”
徐冰被打却也不敢放声哭,冯夫人若是直接动起手来可不是冯氏这样的打法。
冯夫人沉脸望着徐老太太:“照贵府大太太这意思,倒不是你们三姑娘的主意,反倒是下面人撺掇的了。她们也不是我冯家的人,贵府既是这个态度,我也不好说什么,冯氏是徐家的媳妇,在我们府里作妖的是你们徐家的孙女,该怎么处置,请老太太看着办。我就搁这里等着!”
徐老太太早就气得头顶冒烟了。
这冯夫人耍的一手好威风,这冯氏明明是他们冯家的人,如今治她们,她竟连手也懒得动一下,直接推到她这里来了!
但她气归气,又还真驳不出她的理儿,她能说冯氏不是她们家儿媳妇,徐冰不是她孙女么?既然是,她当然就得罚了!
她瞪着徐冰,怒斥道:“拿戒尺!”
戒尺拿来了。徐冰吓得哭起来。冯氏仗着素日在上房说一不二,也说道:“冰姐儿这次知道错了,儿媳刚才打了她,回去也会教训她,还请老太太高抬贵手!”
她也知道冯夫人憋着一肚子要出,上回崔家那事虽是罚了她们,但后来还赔了个冯清秋进去,她们心里哪里会舒服?就是知道冯家定会揪住她们的把柄发作,所以她才会老老实实呆在府里没出门。可没想到竟然被徐冰捅了这么个篓子,冯夫人这是在借着这件事跟她们算总帐呢!
徐老太太怒道:“竟然挑唆别府里的佣人,还敢求情?给我打!”说完望着冯氏,又接着道:“往后若再有人私下里跟冯家下人接触,一律不轻饶!”
板子下一下下落下来。徐冰哭得呼天喊地。
老太太眼角也不曾溜一下,这份狠辣,倒是让冯夫人看过来的目光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她虽是有借机撒火的意思,但徐老太太这手段用在自己亲孙女身上,也是少见。
冯氏也没见过这么威武的老太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向来在上房说一不二,老太太从来就没有回驳过她任何意见,素日里待徐冰虽不如孙子们,但也是孙女们里最要紧的,怎么会突然之间就下起这样的狠手来呢?
就是要打,不是做做样子就成了么?
徐滢这里看了半晌,沉吟了会儿,忽然就扯扯杨氏的袖子回了房。
“原来老太太也是个精明的。”她深深地望着杨氏说道。
杨氏唇角不着痕迹地扬出抹冷笑,问她:“你这话又怎么说?”
徐滢道:“冯夫人很明显是借这件事来拿捏冯氏母女的,老太太若真有护着徐冰的意思,便不会张嘴就提出来要打她。而且她居然也没借冯氏来改变心意,可见她是真想打的。冯家跟长房之间已如水火,否则的话冯夫人不会寻到徐家来。
“老太太从前对长房百依百顺,乃是因着冯氏背后还有徐家,今儿冯夫人这么一来,老太太也看出来冯家不可能再帮徐家什么了。不但帮不了,冯氏不带累徐家已经不错,所以她才会痛打徐冰,一面挺直腰板给冯夫人看,一面又敲打冯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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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下午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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