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镛其实早就知道袁紫伊最近老往家里跑,这不拿着袁怙丢下的那些礼只觉烫手,听金鹏说她这会儿正在府里,遂就趁着宋澈进宫去而提前下了衙。
到了府里直进小花园,便见她们俩坐没坐相地盘腿在秋千上唠嗑,徐滢神色淡定,而她则东顾西盼,两颗眼骨碌碌,一副正打主意怎么开溜的样子。
他唇角微抽着走过去,先回应了徐滢,然后负手望着袁紫伊:“袁姑娘好久不见。”
袁紫伊干笑道:“徐大人回得早。”转头又跟徐滢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们慢聊。”
这个徐镛很是莫名其妙,她还是远离他比较好。
徐镛却移出半步挡住她:“袁姑娘既说我回得早,可见是真的早,怎么又说不早了?”
袁紫伊愣住。
徐滢惊觉徐镛这有些来者不善,只得帮忙打圆场:“袁家确实不少琐事要等着她办。”
“我也有事寻她,你先一边儿去。”
徐镛甩过句话来,把徐滢噎得跟连吞了两颗大枣似的。再看看徐镛这副架势,遂明智地决定不掺和,丢给袁紫伊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出去了。
袁紫伊心生警惕,横眼瞄着徐镛,“我应该没得罪过徐大人吧?”
她刚才不过是一时疏忽让他揪着了话柄,还当她真的干不过个乳臭不干的毛头小子?少不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又没说你得罪我。”徐镛气定神闲地在石凳上坐下,接了丫鬟们递过来的茶,说道:“不过姑娘动辙如惊弓之鸟,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难道心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不成?”
袁紫伊冷笑,她拒人于千里之外?他脑子有病吧。便也在对面坐下来,“素闻大人明镜高悬,怎么也学起妇人家疑神疑鬼起来?俗话说过门即是客,大人这待客之道,可不怎么地。”
徐镛睨着她:“你既知过门即是客,不知道有没有随点什么礼上门?”
袁紫伊愕住,她真没防到他居然这么不要脸,谁家日常串个门还得动不动就拎一堆东西上门?再说初初登门那几次她是都有随手捎点小点心什么的,只是后来熟了,杨氏又一再交待不必见外,她也就省了这些个虚礼,他倒是有脸挑起她的理来!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没功夫跟他瞎磨叽。
她站起来,皮笑肉不笑说道:“我还有事,不陪您了,告辞。”
“要走可以,把这些带回去给令尊。”徐镛接过金鹏手上捧着的一堆礼盒,亦是看也不看她地说道。
袁紫伊蓦地转回身。
带东西给袁怙?
她拿起那两罐茶叶看了看,又拿起那盒干贝看了看,一看就知道都不便宜,她狐疑地望着他,“你要给我父亲送礼?”呵呵呵呵,没搞错吧?他抽的什么疯?
“啊,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徐镛站起来,“我虽然跟姑娘道不同不相予谋,但跟令尊,其实聊得还蛮投机的。”
说完他就昂首走了,独剩袁紫伊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