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地下哇哇地把能吐的都吐出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垂死地望着书案后脸冷得跟冰块似的的徐镛。
徐镛望着他:“说,你怎么会寻到那里去当帐房的?”
叶枫哼道:“我要积累经验应付会试啊!那里又不是什么去不得的地方,我怎么不能去当帐房?”
徐镛伏在案上:“不说实话是吧?金鹏!立刻派人去苏州,请杨家过来接人!”
金鹏立刻闪进来,大声地称了声是。
叶枫一骨碌爬起来挡住他去路:“慢着!”
徐镛横眼扫他。
他咽了咽口水,说道:“一点点小事,也值得这么兴师动众,我怎么会骗表哥呢?我就是去学经验的。”
徐镛呲牙望着窗外,“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去铺子里学经验还得天天儿地给掌柜的买零嘴儿,还得给她买东旺楼的包子,——东旺楼的三鲜包子二十文钱一个,莫非你学的是怎么溜须拍马,怎么讨女孩子欢心的经验?”
叶枫揣着手:“不关你的事。对了,你怎么我知道我买零嘴儿的事!”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而且居然连他在哪儿买的包子都知道,他太过份了!他这么勤奋上进,他不但不夸赞他而且还嘲笑他,没有这样做表哥的!
“我是那儿的二东家,我为什么不能打听?”徐镛眼里都快直接甩出刀子来了。
二东家?
叶枫愣在那里,他真不知道啊,姑母没跟他说他们家还开了绸缎庄啊。
不过,就算是二东家又怎么了?难道他就不能上他们家铺子里当伙计吗?
“表哥!你未免太不讲理了!”他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又没犯错,你是不能把我提回家来的!父亲教导我从小要做个负责任的人,我就这么走了,是对袁姐姐的极不负责任!”
“她有我负责!用不着你!”徐镛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敲了他头顶一记:“你乳臭未干,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主意?老实交代,为什么会去铺子里当伙计?为什么要对她大献殷勤,还企图把她拐去苏州?你要是不说,我就亲自把你押回苏州!”
他认真起来的样子瞧着有点可怕。
叶枫迟疑起来。
能不说吗?好像不能。不说的话他肯定纠缠个没完。当时宋澈只说让他办成这件事,并没有让他保密不往外说,想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徐镛要是知道他去求宋澈拜师习武,多半会不同意。但是再想想,宋澈官比徐镛大,只要他答应了,徐镛想来也是没办法的。
这么分析下来,就打定了主意,说道:“说出来不怕吓着你,这是世子姐夫让我去的!”
“世子?”徐镛也是怔了怔,他眯眼道:“你还在撒谎!”
“谁撒谎了?”叶枫跳起来指着天上:“我要是撒谎就让我天天出门遇冰雹!”
徐镛一口气结在喉间,有那么半日没能缓过来。
原来是宋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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