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凝眉:“你确定?”
“我肯定!”程筠掷地有声地道,“尤其是那把折扇,那是我去年腊月里才送了给他的!”他声音里带着几许寒意,仿佛人也跟着才从腊月里走过来,“但我却不知道这些为什么会落到杨峻手里,这杨峻究竟跟他是什么关系?!”
徐镛温声道:“小侯爷能不能提供这柳余蝉的地址,我这就让人去拜访拜访他。”
“当然可以!”程筠眉头紧拧着,说着便着人拿了纸笔,写了两行字给他,“上个月初九我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他是在这户楼里当琴师的,你这就可以去看看!”
徐镛与宋澈对视道:“咱们不能大张旗鼓的去,且让苏靖带两个人悄然去走一趟的好。”
杨峻太过狡猾,他既然指使冯清秋来挑拨徐滢和宋澈,难保他没有派人暗中盯她,若是让他察觉他们有了动作,则难免会坏了计划。
宋澈这里派了苏靖出去,屋里倒有片刻静默下来。
宋澈与徐镛思虑的是柳余蝉与杨峻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而程筠却是满脑子的不可思议。本来刚才听说杨家的嗣子就是侵吞卫所的案犯时他就已存了不少震惊,因为他腿上的毒也极可能是当初杨峻留下,因此打定主意要旁观这案子究竟怎么破。
到此时线索忽然又拐到了他头上,这令他不能不生起满腔的戒备之心,宋澈他们俩虽然不至于怀疑他跟杨峻有勾结,但如若柳余蝉当真就是杨峻,又或者他们确定是一伙的,那他在与他交往的这两三年里,他究竟成了个什么样的角色?
他自小律己,从不过问朝堂之事,相信是没有让他挖到什么机密的。
但他竟然隐藏得这样好,令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的目,却是让人不由心底发寒。
而他居然还拿他的玉珮去引诱冯清秋……
他不由往呆站着的冯清秋看去,对方也正在看他,眼底里有着他看不懂的漠然与恨意。
“在伍门寺,他还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这时候,宋澈又开了口,朝她问起来。
冯清秋咬唇收回目光,掐着手心道:“他只告诉我,我如今这处境都是徐滢害的。”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
徐镛紧接着她的话尾说道,“你这种人,跟冯氏并没有什么两样,不管自己遇到了什么挫折,永远都认为是别人的错。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不是你婚前一面追求着别人,一面又跟崔嘉私相授受让冯氏母女捉到了把柄,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冯清秋张大眼看了看程筠,脸色忽红忽白,然后攥紧裙带死命地瞪着徐镛。
徐镛又说道:“你以为玩的一手好瞒天过海,其实在场的人谁不晓得?从来没有人跟你过不去,只有你打生下来瞧不起别人,你落到这样的境地,全都是你咎由自取。今日若不是你起心害人,能被我们这般拿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