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思吾轻声道,“此事凌王殿下清楚,皇上自然也清楚,既然都这么清楚了,皇上还想要力保那一批人,可就难了,毕竟事情都传出去了。
今日凌王抄了那处宅子把所有人都带走了,虽然时间尚早但是不少百姓都看到了,怕是现在都一传十十传百了,就算皇上要堵悠悠之口,也是难上加难。”
高昌帝脸色微沉,但是没有打断她,凤思吾知道他是听进去了。
凤思吾又想了想才道:“而且凌王这人向来公正严明,这样的事在他眼皮子下竟然发生了这么久,若是真的执意将那些人给放了,怕是凌王不会服气,再顺藤摸瓜各种捣鼓,说不定还会牵连出来别的,到时候不是得不偿失吗?”
高昌帝心里一紧:“所以,你的两全其美的法子就是推人出来顶包?”
“难道这不是咱们惯用的方法吗?”
凤思吾微微一笑,上前给高昌帝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而且也不算顶包,不过是清掉一些没有用的人罢了,皇上,您想留着他们,是觉得他们于你是能够辅佐江山社稷的功臣。
可这些年,安稳的日子早就将他们的能耐磨的也差不多了,虽然我不涉及朝堂的事,夜凌寻也没跟我说过什么,但是纵观城中百姓的日子就能知道,那一群人现在基本上都是酒囊饭袋,要他们何用?
皇上事多繁忙想不到,但是我平日里闲的无事就会在街上乱逛,看到的不少,就说负责织造的孙大人,城中的很多纺织加工的商铺那都是他在管理,这本应该是好事。
可我上回去翻阅应天府的卷宗,看到不少百姓告状的案子里,就有从孙大人管理的商铺买到的成衣穿在身上出疹子或者引起疾病的,皇上知道么?
再说,翰林院张大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我听闻泞王和宣王还有其余的皇子公主,都在他那边研习功课,他还在宫外开设了学堂。
但都这么多年了,他教出来的门生为何没有一个中了状元的,别说状元了,秀才都没有,再看泞王和宣王。
就算皇上喜欢他们宠爱他们,但是也不能否认,他们就是被教坏了,那这样的张大人还有何用?难道皇上不怀疑这些个所谓的重臣在一步步的摧毁皇上辛苦守护的江山社稷么?”
“放肆!”
高昌帝勃然大怒,“你竟敢……”
“皇上!自古以来,忠言逆耳利于行,皇上是天子,是英明神武的君主,定然不会因为我这些忠言而生气要罚我才是吧?”
凤思吾说的那是理直气壮,直截了当。
高昌帝那股子气憋在喉咙是上下不得:“你你你……”
凤思吾趁机又道:“皇上,两全其美的法子再简单不过了,您将罪过都归罪于那些人,该抄家抄家,该流放流放,等他们苦过了你再寻由头将他们召回来。
吃过苦吃过亏,他们才会学乖才会害怕,才会真心辅佐皇上。而宣王又是做的管事,您再做做样子严惩宣王,和泞王,出个公告安稳民心,彰显您的公正不阿,便能收拢大批民心。
只有民心所向的帝王才能做的长久,而且那些臣子您也保全了,对凌王殿下也算给了他脸面,这不是两全其美,而是两全三美了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皇上是明白人,当断则断。”